頭,不好意思道:“不是弟子,就是跟著水先生學學指法,水先生說我格調不夠,好些曲子彈不出來。”
“從前水先生也這麼說過我,”徐潔尋到知音般忙道:“那時候我阿孃想請水先生教教我,水先生也是這麼說的,水先生還說我跟她學不合適,要學也應該跟劉供奉學。”
“水先生也這麼跟我說過,還說劉供奉的琴指法講究,曲調精緻小巧,最適合我這樣的。”李雲裳和徐潔越說越投機,兩人乾脆坐到一處,認真的研究起指法曲譜來。
李恬暗暗舒了口氣,李雲裳和徐潔兩人性子相近,愛好一樣,有徐潔伴著,今天這一場花會李雲裳就不至於尷尬難受了,能交結到徐潔,倒是個能時常走動的。
時光不早,客人漸多,蔣尚書府上沒有未出嫁的小娘子,蔣珊和林珂就擔起了招待各家小娘子的職責,不能再在落雨軒坐著說話了,李恬在落雨軒等到俞瑤芳,和徐潔、李雲裳四人一起進了後面園子。
徐府今天的花會文會別出心裁,男女隔湖相望,看得見卻又看不清楚,一個題目韻腳出來,兩邊都是一樣,若有好詩好詞,就用船自湖中來回傳遞,或是歌伎執雲板琴蕭等,在湖中船上吟唱才子才女們現寫出來的好詞好句。
蔣尚書夫人袁氏見各處妥當,暗暗鬆了口氣,今年這花會以會文吟詩為主,湖那邊請的多是朝中清貴博學之人,再就是各家小郎君,女眷也多是各家小娘子,本朝女子和男子一般,也是以才情論高下,因為蔣家這樣別緻的文會,專程為了要在這文會展才揚名而來的小娘子佔了大半,上了年紀的夫人和老夫人倒來的不多,袁夫人就由著媳婦們忙碌張羅,自己和蔣郡王妃、蔣鴻母親崔氏、徐思海母親高夫人、徐學士夫人黃氏等人一起坐著說話兒。
“……瑤瑤阿孃好些沒有?一直忙這花會的事,從她搬到城外,我還沒去看過她。”袁夫人看著高夫人和黃夫人道,黃夫人帶笑應道:“菩薩保佑,好多了,昨天胡太醫送脈案過來,我們老爺看了也說好多了。”
“剛我問了瑤瑤,說她阿孃今天早了吃了半碗粥,還看著幫她挑衣服,從搬到城外起,真是眼看著一天比一天見好。”蔣郡王妃跟了一句,崔太太雙手合什唸了句佛道:“徐夫人那樣的良善人,菩薩保佑她,這病指定能好。”
“這一搬到城外就見好,”袁夫人話裡有話的嘆了口氣:“清江侯府上也是……”話沒說完,袁夫人又嘆了口氣,崔太太想起花會的事,忍不住笑問道:“說起清江侯府,前兒那個太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這事,”蔣郡王妃掃了眼皺起了眉頭的高夫人和臉上已經帶出怒氣的黃夫人,嘆了口氣,稍稍壓低聲音,給嫂子崔太太解釋道:“瑤瑤阿孃的病,只怕也是打這上頭惹出來的,那俞盛世寵一個賤籍出身的小妾,寵的沒邊,因為這個生了無數是非出來,瑤遙阿孃這一病,俞盛世竟越過陳夫人,讓這小妾當家主持中饋,裡裡外外竟稱上了‘太太’,前兒花會,那婆子竟跟我說‘我們太太恭候王妃’,你聽聽,她竟跟我平輩論交了。”
“你這還好,”崔太太又是笑又是無奈道:“那婆子跟我說‘我們太太恭候太太’,你們聽聽,這舌頭饒的,都把我饒糊塗了。”
袁夫人表情古怪的轉頭看著黃夫人道:“這是要寵妾滅妻了,這事……到底是你們徐家姑娘。”
“唉!”黃夫人掃了高夫人一眼,重重嘆了口氣:“夫人這話我懂,我們徐家姑娘,斷沒有讓人這麼欺負的理兒,可這話……唉,咱們都不是外人,我也不瞞你們,這事我和我們老爺說過好些回,你們也知道,我們老爺就這一個嫡親的妹子,疼是真疼,不拘什麼事,只要我們姑娘一句話,我們老爺必是千肯萬肯沒個不點頭的。”
蔣郡王妃忙點頭附和,這事她最明白,蔣鴻能拜在徐學士門下,就是徐夫人說了句話。
“可我們姑娘……就是賢惠的太過了!不管俞家生出什麼事,就沒聽她說過一字半句的不是,正月裡洪姨娘鬧事,瑤瑤氣不過跟我說了,我緊忙就趕過去了,誰知道我們這位姑娘半個‘不’字不說,攔著我一味只誇好,清江侯府上上下下就沒有一個不好的。”黃夫人氣惱萬分的重重嘆了口氣,攤著手憤然道:“她賢惠成這樣,我再惱再氣能有什麼法子?”
崔太太驚訝的看向高夫人,高夫人無奈的點了點頭,袁夫人、蔣郡王妃都是和徐夫人常來常往,對她知之甚深,知道黃夫人說的是實情,大家一時竟都無話可說,好半晌,袁夫人況味道不明的嘆了口氣,蔣郡王妃皺著眉頭道:“她也是個傻子,就不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