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對呢?”蕭朝貴愣了一下說:“鴉片是毒品,是害人的東西,吃了就會上當。我老家就有不少人吃過這玩藝兒,結果傾家蕩產,賣兒賣女,挺好的日子過完了。林大人力主禁菸,是對咱老百姓有好處的,誰能說不對?”錢江又問:“既然林大人禁菸禁得對,朝廷為什麼卻把他革職?”蕭朝貴聽了大怒:“奸臣專權賣國,皇上是非不明;小人當權,好人受氣,哪有忠臣的好處?我聽說鄧廷楨也被革職了。真他娘沒有好人的出路!”錢江聽罷,大笑著說:“你方才不是說腦子裡沒有想過這些事嗎,現在怎麼回答出來了?”蕭朝貴的臉一紅:“二哥,我沒念過書,也不知道說得對不對?”錢沁一本正經地說:“讀書明理自然很重要,可也有些讀書人,只顧名利二字,就把是非顛倒了。相反,像你這樣沒念過書的人,卻能講出很多真理來,比他們可強多了。朝貴,你千萬不要自卑,我都跟你學了不少東西呢!”蕭朝貴聽了這話,很吃驚:“跟我學了不少東西?二哥,這可是拿我取笑了。”錢江正色說道:“自家兄弟,我豈有拿你取笑之理!”接著,他二人就開啟了話匣子,邊吃邊談,從鴉片戰爭說到朝廷黑暗,從平民疾苦說到官吏腐敗,從滿清入關說到漢族所受的壓迫,從英國的侵略又談到滿清政府的無能……古今中外,幾乎都談到了,兩個人越談越高興。特別是蕭朝貴,有生以來,第一次聽到這麼多的新聞,說了這麼多的話,他對錢江真是崇拜極了!錢江萬分感慨地說:“大丈夫生在天地之間,理應做一番利國利民的事業。庸庸碌碌,與草木同朽,誠可惜也!”朝貴說道:“二哥,我是個凡夫俗子,能幹些什麼?”錢江說:“你可不要忘了,這世界上的事。都是那些凡夫俗子做的啊!俗話說,‘寒門出孝子,白屋出公卿,將相〃
第二十回 何玉成血灑劉府 蕭朝貴巧遇雲山
久旱逢雨雨宜適,
他鄉遇故豈真知?
遇事靜思莫移志,
切忌過痴或過實。
廣州知府劉潯,暗定一條毒計,差蕭朝貴去請錢江與何玉成前來赴宴。蕭朝貴走後,劉潯就把貼身的捕快頭張大發喚來。張大發是劉潯的爪牙,早在潮州任上,就跟著劉潯當差。這個人心狠手黑,精明強幹,武藝也不錯,就像忠於主人的一條獵狗。劉潯對他特別信任,故此,一直把他帶在身邊。劉潯附耳說:“今晚本府在後院花廳宴請錢江、何玉成,你馬上挑選二十個眼明手快、武藝高強的差人,埋伏在花廳四周,看我離座出了花廳,你就領人衝進去,把錢、何二人幹掉!”張大發睜大眼睛看著劉潯,沒有說話。他被這件事驚呆了。劉潯見他這個樣子,大怒:“難道你沒有聽懂我的話?”張大發這才回答:“聽懂了,都要死口的嗎?”“廢話!都把腦袋砍下來!記住,要做得乾淨利落,千萬不可聲張出去。萬一被窮小子們知道了,可就捅了馬蜂窩啦。更不能讓姓錢的和姓何的跑掉。否則,我就拿你算賬!”張大發不住地點頭:“小人知道了。”“快準備去吧!”張大發一聽,急忙轉身而去。然後,劉潯就命家人準備酒宴,這且不提。
且說蕭朝貴。他來到昇平社學,可巧錢江、何玉成俱在。蕭朝貴就把劉潯的意思說了一遍。何王成聽了,說道:“咱與這個狗官素不通融,無故宴請,所為何故?”蕭朝貴說:“劉潯說,久慕二位兄長的大名,十分欽佩。他又說早就想請你們吃飯,可惜沒有時間。今天可有了機會,才讓我來送信兒。他還說有些事情要與二位商討。”錢江說:“近來形勢很緊,要防官府耍什麼花招啊!”蕭朝貴說:“劉潯和我談話時,態度很正常。沒有看出什麼破綻。”何玉成說:“我們杜學設在城內,官府要想找麻煩,可以隨時採取行動,何必要宴請呢?我看並非惡意。”錢江不同意這種看法,他說:“劉潯為人狡猾,老謀深算。且官府中人,皆是反覆無常之輩,我看不去為好。”何王成想了想說:“二弟說得不無道理。但我考慮,我們社學有許多事情還要依靠官府,倘若拒之不去,對劉知府的臉面也不好看。再說,萬一真有什麼事情要與你我商討,我們不去,豈不誤了大事!”錢江聽了沒有言語。何玉成一看錢江還在猶豫,便果斷地說:“我看這樣吧,我去赴宴,看個究竟。錢二弟留在社學,以防萬一。”錢江嚴肅地說:“大哥乃社學首領,應該留下。要去的話,還是我去合適。”
蕭朝貴一看,錢江、何玉成都堅持要去,而且互不讓步,便說:“這是何苦來呀!又不是去赴鴻門宴,何必如此謹慎;再說,有小弟在,還怕他們不成?”蕭朝貴這麼一說,兩個人都不爭了,最後決定兩個人一同前去,蕭朝貴回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