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宮中飛跑回來,一臉驚慌跪下說道:“皇上,古刀在寢宮遍尋不獲百搭,恐怕他已被擒。”
太子乍聞訊息,頓時呆在當場,萬料不到一瞬之間傳來的全是噩耗,思緒急轉,強自鎮定心神,一手拉著可人,嚷叫古刀隨同殺往“律天殿”。
“律天殿”是太子每日在此臨朝之殿堂,文武百官呈上奏章予太子審閱之地。
太子自經書房那送飛奔過來,一眾文武百官盡皆聚首殿中,一見太子從正門而來,立即讓出大路給太子步入殿堂,直望過去,一個熟悉的身形正一手搭在寵椅之上,這人正是伍窮。
自離開“神國”以後,伍窮、十兩、伍寶寶、春冰薄、四“窮將”及“窮兇極惡九兄弟”連日趕路,終返抵“天法國”這裡來,回想當日放棄帝位,只是數個月前之事,那時伍窮還遭連番挫敗,又被太子的計謀要脅,如今再見卻更添霸氣。
伍窮一見太子便笑著說道:“這些日子來有賴太子為朕暫代管治‘天法國’內外一切,你總算沒令朕失望,有過這段時間所得來的經驗,太子將來正式登基時,應該比朕更出色,現在朕回來了,要重登帝位,一切不變,太子仍然是太子,朕重掌‘天法國’一切。”
伍窮說得如此清楚明白,是要一併在文武百官面前施下馬之威,要他們重新理解大局。
文武百官一直以為伍窮確已甘願放棄掌政,萬料不到他如此大模施樣捲土重臨,形勢又再次逆轉,一時間都不知要繼續站在太子一面,還是信從伍窮,全都不敢作聲,殿內隨即瀰漫一片劍拔弩張的氣氛。
太子一直都不甚重視“天法國”帝位,也早從百搭身上預習了應對伍窮重奪帝位之策,如今應該是繼續保持沉默,讓急躁的伍窮無法猜知他心裡所思,繼續伺機而動,可是當他不自覺地瞧向可人,見她臉上泛起不安,似為他擔憂。
伍窮說道:“對!我回來時聽人說過‘天法國’將有一位新皇后,太子雖然不再是皇帝,但的確還會有個新皇后,只不過是伍窮的十兩,而不是太子的可人。”
太子並不作聲,一步一步走近可人身前,伸手去輕撫她的臉龐,溫柔地問道:“你為甚麼愁眉不展?”
可人環伺大殿上一眾人等,只覺他們殺氣騰騰,並不友善,隨即答道:“可人並不知道發生甚麼事,只是很擔心你。”
在這一種隨時兵刃相見的形勢底下,最難聽到就是一句關懷的說話,可人的關心之情表露無遺,教太子心下暢懷,隨即說道:“太子一生之中只知努力建樹,為此甘願忘情舍愛,到頭來才發現在爭雄的歲月中只得一人孤身奮戰,就算最後獲得多大權力也不能令我滿足,原來就是欠了你一個可人兒。”
太子的眼神中流露出落寞和孤寂,可人也同時哀傷起來,太子忙伸手為她拭去眼淚,可是眼淚潸潸而下,剛拭去淚痕,另一滴淚又淌下來,太子也一直為她抹拭,可人問道:“他們會對你怎樣?”
太子微笑答道:“你應該問,太子會對他們怎樣。”
可人露出笑容跟著說道:“太子會對他們怎樣?”
太子說道:“太子應承過納可人為皇后,便是諾吉,太子從不輕易許下承諾,也不會違背諾言,觀乎現在情勢,要履行諾言並不輕易,但就算要冒險也得一試。太子說罷便將可人交予古刀要他負起保護之責,同時接過他手上一柄直刀,此刀刀柄帶環,其刀刃並不彎翹,刀鋒前端與手握部位幾乎同等寬窄,看去像劍又像刀。手握著直刀,太子對古刀下了一道命令,說道:“要是我十招內仍不能敗下伍窮,你便要帶可人往‘窮鄉乞巷’,把她交予笑夢兒,還要叫他善待百搭,要是他有所損傷,太子必會奪他的命!”太子說話之間似乎已確定擄走百搭的必定是笑夢兒,古刀驚愕之間,太子已然仗刀回身,大步邁向龍椅之前。
見他一臉殺意,渾不將伍窮放於眼內,“窮兇極惡九兄弟”已即揚身而起擋在前頭,將他攔住,太子二話不說,急步疾衝,一刀揮斬,以刀作其兵刃的禿奴在一瞬之間已經被攔腰割成兩截,腸臟橫流,只嚇得殿上文武百官同告失色。
春冰薄乍見太子毫不容情狠下殺手,大為震駑,更駑的是禿奴連他一刀都無法擋住,迅即盤算最有利的避戰方法,一見十兩在旁,即擋在十兩之前作勢保護其安危。
伍窮最重視十兩的生命,他這一著絕對抉擇正確,沒有甚麼事比起保護十兩更重要,只要挺身而出擋在十兩前面,避免她有所損傷,自己便不用正面與太子衝突,他始終最懂得因應形勢而立於不敗之地。
如此眾目睽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