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風愈刮愈狂,凜例如刀,風勢竟突然刮向聯軍的一方去,鋪天蓋地的風沙,令敵人睜目如盲。
凜冽風聲,霎時間將千軍萬馬的廝殺聲一同淹沒,摩迦陀心頭一凜,卻又束手無策,這怪風怎麼偏在此時刮來?
本來聯軍所放的箭矢,一下子被烈風吹了回去,最前排的聯軍慘叫連聲,紛紛中箭倒下。李厲瑋大喝一聲:“預備神弩。”“天法國”戰兵戰鼓急擂,五千具上滿箭矢的弩弓,都搭在手臂瞄向敵人。
“射!”
千枝弩箭,像一千道電光般,向迎陣衝來的敵軍疾射,透穿過披甲的馬身、透穿過披甲的戰士、透穿過披甲持弓的箭手,當下人仰馬翻,亂成一團,戰士從馬上倒地,鮮血飛濺。
後來的繼續衝上,剛好第二排千枝弩箭又再射出,聯軍又一次人仰馬翻,血染黃沙。敵人被風力所阻,變成任由宰殺,登時亂上加亂。
“天法國”戰兵一陣歡呼,兩側殺出刀女、劍女、箭女、盾女分率的四隊騎兵,向衝來的聯軍迎頭殺去。
十二萬大軍一眨眼便死傷逾半,大變遽生,任摩迦陀如何鎮定也心亂神悸,神情甚是沮喪,煞白的臉上,青筋抽擂,與剛才囂張神態截然不同。
李厲睜抽出腰間大刀遙指摩迦陀,喝道:“摩迦陀,你老孃我今天要來取你性命。”氣談狂傲,咄咄逼人,說話好生難聽。
這幾句話搶白得摩迦陀氣炸了肺,大聲喝道:“臭婆娘,找死。”隨手飛出臂上金環,縱身一躍,撲向李厲睜,要殺個夠本有利。
摩迦陀剛剛踏上戰兵頭頂,回手便是一環,李厲睜側首讓過,身隨刀起,在半空中撲擊而下,摩迦陀金環一擋,往大刀砸去。
李厲睜收刀再向他背心疾刺,招勢若暴風驟兩,但摩迦陀並不回首,聞風辨位,舉環擋開,猶如背上長了眼睛一般。
摩迦陀與李厲睜拆到二百招以後,兩人都奮力一擊,霎時刀環相擊,聲若龍吟。兩股內力相抗,喀的一響,李厲睜的大刀竟斷成數截。手臂隱隱發麻,體內氣血翻騰,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
摩迦陀隨著反撞力,飄然退開數丈。此時見兩軍大呼酣戰,倒下的大多是五國聯軍,人骸馬屍,滿地皆是。明顯大勢已去,長嘆一聲,只好轉身急急逃去。
腦海忽然浮起那人經藐容顏,心裡滿不是味兒。
摩迦陀剛剛逃出戰圈,背後便有刀女率隊追殺過來,當下不敢戀戰,只顧逃命。逃不出多遠,劍女領一隊人馬趕過來,又與他廝殺一陣,接著箭女又截住去路,身旁士兵一個個倒下,形勢危急之極。
摩迦陀欲退撫從,正自焦急,突然一個人影從屍骸堆竄出,抱住他腰便狂奔逃去,藉混亂間消失無蹤。
這一戰直殺到黃昏,“天法國”戰兵取得全面勝利,摩迦陀的十二萬聯軍,傷亡過半,在聯軍退卻時,“天法國”戰兵又乘勝追擊,殺得血流成河,屍橫遍野,把“紅日平原”變成一個血地獄。
“天法國”戰兵大勝而回,各人臉上掛著愉快笑容,一萬大軍,只死傷了不足五百,國師地位已在眾人心中堅不可破,但還有一個人令他們心中敬佩,那就是神勇無敵、戰法運用出神入化的大將軍——李厲睜。
李厲睜被摩迦陀重傷,但依然強忍傷勢,一戰功成,沒墮相公風不惑之名,總算欣慰在心,騎在馬上也禁不住微笑。
大軍來到“三心峽”前,穿過此險地就能回抵“天都城”。
“三心峽”峽身陡壁赤色,綿延數里,高逾百丈,東崖上的山岩,色彩繽紛,黛青、翠綠、赤褐、銀灰、橙黃,斑駁雜陳。西崖山岩凹凸不平,高低起伏猶如驚濤駭浪,千變萬化。
只見峽谷中段山岩之上坐著兩個人,兩個同一陣線的人。一個低頭不語,另一個卻是手舞足蹈,狂言滔滔不絕,一派盛氣凌人。
“你實在笨,不,應該是太笨,我給你大好機會在戰陣中立下大功,到頭來卻一敗塗地,蠢才!”
“我又豈料突然有大風沙吹襲……。”
“放屁,爭戰中天時、地利、人和是必然要注重之事,李厲睜那婆娘能在伍窮手中接過軍令,領兵來殺,又怎可能是個膿包,你自以為是,以為人家愚笨,其實你才是大蠢才啊!”
“我無話可說!”
“哈……,一句無話可說便能推諉一切了嗎?你家中還有合共四十八活口啊,大王知悉你如此笨鈍,應該會斬你全家,再重一點甚至誅盡九族也有可能,大蠢才,你明白了沒有?”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