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廖曉嘯只是虛弱了點之後,妖主神清氣爽的走了。他可不想留在這裡跟頭頂綠油油的暴怒的魔尊待著。要知道作風一貫自由奔放的魔尊以切磋為由暴揍他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想想就覺得特別虐!莊家主宅的禁制極強,在仙帝來過之後便更是增加了不少安全度。但這些對於妖主和魔尊來說都不是什麼大問題‐‐至少帶著這個被坑了不斷的時間的奶狗進出是沒有問題的。巫邢低頭看了手中頗有些分量的書冊一眼,正想將之毀去,卻突然停了下來。他想了想,手一翻把家譜收進了戒指。廖曉嘯感覺背後掐著他的手勁松了松,又忍不住好奇心的扭動著扒上了巫邢的手臂,一爪子按在巫邢手上戴著的儲物戒上。巫邢看了他一眼,神行一閃,帶出一道一閃即逝的殘影,轉瞬便出現在主宅之外。莊家主宅獨立於世外,佔據了一道龍脈之中龍頭的位置,運勢極佳,位置也極為隱蔽,整座主家宅佐以遮天之陣,讓人不經意間迷失其中。巫邢嘖嘖了兩聲,暗道即便是曾經崇光王朝裡那位身負龍氣而生的人,也沒能奪得這麼好的位置。這本該是屬於那人的,卻被莊家搶了先。他回頭瞅了一眼莊家主宅中最顯眼的那處,目光冰冷,手中法訣一掐,不遠處一座巍峨的高山霎時拔地而起,帶著轟隆隆的巨響和滾落的岩石土塊直衝上天!山中林間鳥獸奔騰,驚慌恐懼,一時間,安靜的龍脈周圍喧囂聲不絕於耳。莊家之中留著的人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莊家家宅之上霎時泛起了一層耀眼的白色光幕,光幕上隱隱有龍行翻湧,將整個主宅牢牢護住。天上傳來嗚嗚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正急速而來,直衝入雲霄化作黑點的山峰在巫邢的視線中越來越大。轟隆隆‐‐!被拔起的山峰重重的自天上墜落而下,漆黑的泥土和堅硬的掩飾不斷的砸落在那層看起來柔軟的光幕之上。天地都顫動起來,亂飛的岩石與泥土成了防不勝防的生命收割機,將逃跑不及的生靈砸得血肉模糊。而那籠罩著莊家的光幕明滅數次,最終在亂石滾落的山峰之下硬生生頂住了衝擊。巫邢周身泛著一層極淺淡的紅,攔住了四面八方激射而來的碎石與因為衝擊而傷害力極強的泥土。廖曉嘯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回頭瞅了一眼滿臉淡定的巫邢,打了個哆嗦,嗚咽了一聲,四肢緊緊的抱著巫邢的手臂,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撼天動地的震動彷彿絲毫影響不到這一場面的締造者,他從容不迫的站在一片混亂之中,一襲黑衣被不斷襲來的風吹得獵獵作響,身上卻不染絲毫塵埃。待得震動好不容易停下了,廖曉嘯感到周圍詭異的寂靜,抬起頭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半晌,他看著完全被碎石與泥土覆蓋住的莊家主宅,眨了眨眼,道:&ldo;斬龍頭,斷龍氣,尊者大人你……&rdo;&ldo;我有青巖。&rdo;巫邢看了他一眼,空著的手指微微一曲,屬於白澤的清冽神氣瞬間盪漾開來,讓廖曉嘯舒服得呻吟了出來。巫邢嫌棄的把他甩到了地上。廖曉嘯落在地上滾了兩圈,爬起來對巫邢甩著尾巴,那頻率和速度幾乎讓巫邢覺得他要把尾巴甩斷。&ldo;讓我跟著青巖吧!&rdo;廖曉嘯咬著自家尊者大人的袍角,含糊不清道:&ldo;讓我跟著唄。&rdo;巫邢一把奪回自己的袍角,頗為嫌棄的看著那一坨口水印,掀掀眼皮看了他一眼,&ldo;先解禁制。&rdo;廖曉嘯體內的禁制是仙帝下的,即便仙帝本身降神,威能已經降低了許多,但也絕不是廖曉嘯可以自行解除的。而巫邢雖然多少知道一些禁制的手法,並不精於此道‐‐他比較擅長的是正面的拼殺,但那無疑是極為耗費精力的,否則先前也不會被仙帝的嫡系無孔不入的偷襲造成重傷。廖曉嘯可憐巴巴的看著巫邢,雖然他很想說自己跟著青巖指不定蹭點兒白澤之氣禁制就解了,但這種藉口顯然巫邢是不會相信的。妖獸靈獸對於白澤這種被冠上了&ldo;神&rdo;之名義的獸類有著極強的好感和依賴感,似乎是想要透過白澤來證明,被人族與仙族從上古時期結束便一直歧視著的妖族實際上比他們高貴得多,受天道眷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