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大學的時光,每次見面她對他都是橫眉瞪眼,說話的聲音要麼像那河東獅吼,要麼夾槍帶棒,工作之後,她又學會了一個本事阿諛獻媚,他一直期待的是她像對別人一樣和顏悅色地和他說話。現在,他終於聽到了,溫柔又甜美的聲音,就像是奧路菲的琴聲,讓人陶辭,讓人迷戀,是種甜在心頭難以言說的感覺。
他喜歡。
袁潤之說了半天,卻沒聽見紀言則開口,有些鬱悶,偏過頭,看見他盯著天空傻笑。
“喂,你傻笑什麼’”她用手肘輕輕碰了碰他。
他回過神,不看她,卻指著天空中的三顆星星,說,“看,獵戶座。”
“獵戶座?那不是冬季才看到的星座嗎?”袁潤之好奇地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到獵戶座,於是又問,“在哪裡啊?”
“喏,就在我手指上方。”逗她似乎成了他生活中無法改變的習慣。
“在哪兒?”袁潤之挪了挪,不知不覺地靠近了他,視線幾乎與他的手平行,可就是看不見他說的獵戶座,於是頭又向他的手臂擠了擠,一不小心,撞到他的頭,他痛得悶哼一聲。
“對不起”她急忙說抱歉,可是當她抬頭又轉頭的瞬間,對上了近在咫尺的那一雙再熟悉不過的琥珀色眼眸。
她的心一下子跑到了嗓子眼兒。她不敢亂動,右手臂壓在身上,想找個支撐點支起身體都覺得很困難,因為.兩張臉離得好近,剛才不經意抬頭轉頭的瞬間,她白痴地將自己的辱送引了他的唇下,辱與唇之間只有寸許之隔。
他撥出的熱氣噴在她的臉上,慢慢地,她感覺到他的呼吸越來越重,她的手下意識地緊掀著裙子的下襬,心底忽然升起一份期待。
期待什麼?
她居然會有這種可怕念頭。
她垂下眼瞼,屏住呼吸,緊揪著裙子的右手顫抖著鬆開,半放在身下。她意欲支撐起身體,卻聽見低沉悅耳的嗓音透著一段難以抗拒的魔力。他輕輕召喚了她一聲:“袁潤之”
“嗯?”她驚慌地抬眸回應。
她眼前突然一暗,兩片溫暖的唇隨即貼了上來,抵著她的唇輕語。
他伸出雙臂將她緊緊捆進懷中,細密綿長的吻熱切地糾纏著她、不讓她有一絲逃離的餘地。
唇舌之間熟悉的觸感像是燃燒的烈火,在彼此的口腔之內迅速漫埏開來。
跑不掉了,是真的跑不掉,還是不想跑?
她覺得全身的血液在這一刻沸騰了,那一晚的感覺,一點一滴全部找回來了。
如果不是因為早巳心生愛意,即使是喝再多的酒,她也不會糊塗到隨便侵佔他。她又不是阿貓阿狗,見著雄性就發情。正因為是愛支配著她
她決定再不逃跑,愛就愛了,就算是半年之後,心碎一地,她也不後悔。心辭了,還可以縫起來,可是如果錯過了,她的人生就將帶著無盡的遺憾,她不要遺憾
毫不猶豫,她的雙臂迅速向上攀去,緊緊圈住了他的頸項,熱切地回吻他,“現在是你跑不掉了。”
“我從來沒想過要跑。”感受到她的回應,他全身的細胞都復活了,喉嚨裡發出愉悅而低沉的笑聲,緊接著再次糾纏上她的唇。
她從不知道,原來男女之間光是一個吻就可以讓整個世界天旋地轉。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悄然停止。
第五十一章吃醋
時間匆匆一晃,九月悄然晃過一半。
中秋節剛過幾天,秋老虎又發起了第三次“虎威”,熱得讓人招架不住。
袁潤之用勺子搗弄著餐盤中的飯菜,腦中卻不斷地回憶一個月前壽宴那晚在山頂的情形。也就是從那…晚之後,她與紀言則的關係有了質的轉變。
喜歡夜晚賞星星,沒事研究星座的她,居然那麼輕易地就上了紀言則的當,結果導致心房失守,被他成功侵略,最可恨的是,她完全迷失在他熱情的深吻之中。這一個月來,什麼牽手、擁抱、接吻的禁令統統被打破。
事後,她總是會很懊惱,可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細細回味起來,那種感覺真是前所未有
的,起碼以前三個劈腿的爛男人就沒有給過她那樣甜蜜到像是掉進蜜罐裡去的幸福感覺。於是,她又無恥地開始自我安慰:成年人,她已經是成年人了。
他今天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在公司現身,不知又跑到哪個工地去了。話說回來,自從達成協議以後,他真的沒再把她當搬運工使喚,改為讓她經常跟著業務人員跑跑工地,噹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