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裡穿梭,但目標是朝著黃金街的最裡面。我身後的上海話又復活了,那節奏聽來像是日本話的聲響逐漸迫近,彷彿要攫住我的心臟。只要把我幹掉,這些傢伙就能在組織裡出頭,難怪他們要拼了老命。
眼前出現了花圈第五街的招牌,看來是要跑出黃金街了。我停下來站定,轉過了身子。雖然還聽得到他們的上海話,卻還看不到人影。我舉起了槍,但是激烈抖動的上半身讓我無法穩住槍口。身旁的店門開啟了,一個化濃妝的中年人妖探出頭來,一看到舉著槍的我,就哼了一聲把門關上了。
那些傢伙從距我最遠的巷子衝了出來。我扣下板機,一看到他們又趴倒在地上,旋即轉過了身子,暫時先衝出黃金街,但隨即又在花圈第八街左轉。我儘量不出聲,可是盡全力跑著,摸進了右手邊的停車場裡。
我激烈地喘著氣,一邊窺伺著那些傢伙的動靜。沒多久,就聽到了一陣咒罵聲與急促的腳步聲,看來他們正因為跟丟了我而不知所措吧!我確定他們看不到我以後,便走出了停車場,一路穿過黃金街回到散步道上,朝著靖國大道跑去。看到拿著槍跑回來的我,路人都驚惶地讓開。我沒理睬他們,繼續跑了下去,不停地跑,有生以來從沒有這麼拼命跑過。
一上了靖國大道,我馬上把槍收起來。警笛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但還沒看到條子。我穿過靖國大道,從AD HOEC旁邊進去,透過紀伊國屋的後面,朝二丁目前進。我腦子裡什麼都沒想,只想儘量遠離歌舞伎町。一混進走出歌舞伎町的人潮,我便放慢了腳步。剛開始我每走幾步就回過頭望望,大量分泌的腎上腺素終於開始起了副作用,我的手腳變得軟弱無力,腦袋也重了起來,就連轉個頭看看周遭都提不起勁。真想喝杯冰涼的啤酒。
我穿過明治大道,正準備走進三丁目的酒吧街時,突然有個硬硬的東西頂在我的腰上。我停下了腳步。
“別停,繼續走。”
頭上傳來一口道地的北京話,讓人聯想到一張擦得明亮的硬玻璃。不用轉頭看也知道,是孫淳。我的心臟又開始激烈地鼓動了起來,膝蓋也完全無力了,但還是在孫淳的催促下邁開步子。
聽說孫淳殺人從不猶豫,雖沒證實過,但是我一直深信不疑。
“我早就料到你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