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的點點頭。
好歹有了些效果,小碗甚是欣慰,雙手一合,笑道:“這樣就好,現在該鬧心是薛府的孫氏,您該掛心的該是小的我了,我可是說破了嘴皮,餓破了肚皮。”
這邊兩個姑娘肆無忌憚的說笑打鬧,那薛府裡卻是氣氛壓抑,主屋裡不時傳來砸碎物品的聲音,下人們噤若寒蟬。
作者有話要說: 前情提示:通房紫鵑的故事見第十一章
☆、重生女薛家大奶奶
第二十章
“……盧迦帝。迦羅帝。夷醯唎。摩訶菩提薩埵……”
昏暗的內室中,薛家大奶奶孫芷珍半闔著眼睛,嘴唇一張一合快速動著,低聲默唸著大悲咒。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語速越來越快,聲音越來越重,就在嗓音嘶啞破裂的一瞬間,又嘎然而止,她突然睜開了滿是血絲眼睛。
“忍住,忍住……”
她喘息著,攥緊拳頭在房內來回踱步,可心中的怒火不斷翻湧,終於遏制不住,猛地將妝臺上的瓶瓶罐罐、珠寶首飾掃落一地。
她急促地呼吸著,雙手支撐在妝臺上,上身前傾,面部緊貼著平滑的玻璃鏡面,瞪大雙眼看向鏡中的人影。
鏡中的女人眼底充血,嘴唇乾裂,額際隱隱爆出青筋,即使精心敷上的脂粉也掩不住其中的猙獰之色。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看到這樣的自己了,自從三年前重生回到二十歲,她就發誓,再也不露出這幅狼狽的摸樣。
她永遠忘不了,臨死前,那姓楚的賤人,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用嘲弄的口氣對她說的話。
“孫芷珍,你看看你這讓人倒盡胃口的摸樣,嘖,不過是個瘋女人。你以為薛家為何要抬你進門?呵,要不是因為你祖父身居要職,大爺也不會屈就一個聲名狼藉的母老虎,可憐見兒的,多少人在背後說他閒話。
不過,既然如今你祖父已經不中用了,那你也可以安心走了,放心,沒有人惦記你。呦,還有力氣瞪我,曾經不可一世的孫少夫人,此時只有我還記得送你一程,一路走好吧,哈哈哈哈哈。”
她躺在潮溼的破舊被褥裡,消瘦的如同一具枯骨,她怒瞪那個賤人,想像從前那樣打罵回去,可一口痰堵在喉頭讓她無法呼吸,她只能發出“咯咯”的聲音,雙手抓撓咽部亦無濟於事,她就在那散發著屎尿味的木板床上,楚姨娘帶著嘲弄憐憫的眼神下,僵直了身體。
她好恨,也許就是這股驚天的恨意,讓老天開了眼,使她重新回到二十歲,臨嫁給薛達的前一年。她無比珍惜這天賜的機會,上天讓她回來,就是為了彌補她做下的種種蠢事,她要好好的活,把上輩子害她的人一個一個送入地獄。
之前不幸傳出的惡名已經來不及彌補,孫芷珍利用重生一回的經歷,開始大刀闊斧改寫自己的人生。
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修身養性,在母親詫異的目光下,她開始堅持每日抄寫經文,將總也忍不住升騰的怒火化作墨水,宣洩出去。前世無數的經歷告訴她,除了讓自己聲名狼藉之外,簡單的暴力並不能達到很好的威懾效果,內院裡女人們使的軟刀子才是真功夫。
她把將來會勾引丈夫的貼身丫鬟找個理由提腳賣掉,老實但是嘴碎的奶嬤嬤打發回老家榮養,又親自在家僕裡選了面貌普通、性格伶俐的丫鬟在身邊伺候,定下凡是亂嚼舌根的一律全家發賣的規矩,從那以後再少有訊息傳出她的內院。
孫家三代單傳,父親沒有本事至少還不會出去惹事,自己的獨生弟弟孫全海卻是個不省心的,十五歲上的半大男孩了,本性雖好,但也經不住周圍不三不四的朋友,不學好的小廝攛掇,小小年紀就學些鬥雞走狗、吃喝嫖賭的勾當。
孫芷珍清楚地記得,就是在她出嫁的那一年,孫全海被幾個混混勾去暗娼門子吃酒,胡鬧到半夜都沒回來,直到第二天家人出去尋,才發現他浮在泊月湖裡,已經沒了生機。事後才知道原來是弟弟半夜吃醉了酒,不慎落入水中,那跟著的小廝慌了手腳,看情形不對,竟連夜偷跑掉了。
孫家的獨苗苗,弟弟孫全海的死訊,不僅擊垮了父親、母親,還有作為頂樑柱的年邁祖父,祖父聽到噩耗之後就中風昏厥過去,雖然掙扎著總算醒過來了,可惜落下的病根讓祖父沒能再多活兩年。作為她在夫家支撐的孃家就此沒落,她不僅再也沒有能在相公面前抬起頭來,還送掉了自己的性命。
這次,她早早就尋了祖父,聲淚俱下將弟弟孫全海的不爭氣哭訴了一通,求祖父出手親自教養,祖父老懷安慰,總算是應下了,親自把孫子拘在身邊,又按照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