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珩有個習慣性的小動作,喝東西的時候最後都會無意識的咬一下杯沿,她從很早前就知道,但是私心的沒有告訴過他。感覺有點兒像是□□的少年,有著這樣那樣的小動作,每次看見都覺著心都要化了。
溫珩抬眸,黑曜石一般的眸定定看著她,像是沒有聽清般的輕哼了一聲,“嗯?”
慕禾沒說話,傾身過去接過他手中的杯盞,順帶一俯身,便要去吻他的臉頰。
結果仍是一樣,溫珩起初沒有動靜,在她要吻上他前的最後一刻偏了頭,避開了她的吻。
慕禾沒有吃驚,就保持著這個居高臨下的動作看著他,而後將杯盞往床邊的櫃子上一放。像是心底湧上來了點火氣,兩下甩掉鞋爬上床,徑直拋開了矜持,兩腿分開,面對面跪坐在溫珩的腿上,一手抓住他一個手臂,再次仰頭吻上去。
這一吻實實在在落在溫珩的唇上,他呼吸猛地一滯,眉頭微皺,愣是依仗著力氣掙開了慕禾的束縛,兩手抵在她的肩上,將她帶遠了些。“你不用做這些。”
慕禾被他接連的拒絕惹惱了,她從前再怎麼也沒有這麼明顯的抗拒過他。兩人之間的沉默縈繞著詭異的氣氛,由於是坐在他的腿上,慕禾基本與他平視,看著他了無笑意的臉,淡淡問,”不用做哪些?”
溫珩對她的質問避而不答,改為道,“你回去吧,小白還在溫府。”
慕禾很久都沒有開口,溫珩也沒有再勸,沉默再度襲來,只是更加沉重。
慕禾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來求和好的,可就是管不住火氣蹭蹭蹭往上漲,想要沉默著冷靜一下,溫珩卻又開口讓她回去。
這便是幾個意思吧,他鬧著性子她可以哄,可是她現在是哄一下都受到了強烈的抵抗,油鹽不進了。
“要離婚麼?”
這話說出是沒過腦子的,她只是突然在想,他是不是等夠了,想要一個人冷靜冷靜,然後就可以心平氣和的對她說分開。因為他覺著沉重,忍受了三年,終於覺著沒必要這麼繼續痛苦下去。
兩個人在一起,如若只剩了難堪和沉重,那還有什麼在一起的必要。
慕禾兩隻手都被人抓住,就那麼看著話音落後,溫珩的表情驟變,前一刻還溫和著的眸光像是被擊碎,沉入深淵,陰鬱得可怖。
他的唇緊緊地抿著,呼吸不覺重了兩分,直直的看著她,眼眶漸漸泛紅。
慕禾一直以為他會說點什麼,乾脆了結,可他沒有,一直沒有開口。
“答應,還是不答應?”
“……”
慕禾輕而易舉的推開了擒住她的手,像是已然脫力般僅僅握在她的手腕。溫珩的表情,就像是被逼到了萬丈深淵前的位置,連身子都在輕輕顫抖著。
慕禾就這麼看了他一會,然後雙手捧住他的頭,閉眼狠狠吻了下去。
那一剎的貼合,慕禾只覺心底一酸,眼角一滴淚飛快的滑過臉頰,墜了下去。明明是將才才吻過的唇,比及方才卻冰涼了些許,像是淡了念想,安寧的絕望。
慕禾抱緊了溫珩輕顫著的身子,眼淚終於斷線般的溢位,低低喚著,“溫珩……”
“……”
“溫珩……”她不住的吻著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
“……”
“溫珩……”終於吻到了他的耳畔,與他貼近的臉畔忽而一熱,或似有淚淌過。
是他的淚,無聲無息。
心口猶若被燙出一道裂口,既是炙熱又是痛楚,慕禾以為自己永遠都無法說出的言語,只在這一刻就好似傾瀉的情緒找到了個出口,那般擁擠濃烈,卻又壓抑小心的,在他耳邊輕輕道出。
“我愛你。”
溫珩的身子狠狠一僵。
慕禾卻好似沒有感知到一般,一面胡亂的吻著他,從脖頸到鎖骨,再到喉結,最後婉轉吻回了他的唇。一面死死的抱住了他的手臂,怕他再次將她推開。
她的吻法雖然不算毫無章法,卻也實在不夠看,畢竟觀摩得多實踐得少,真正主動吻人她還是第一次。好歹是尋著了合適的角度,慕禾笨拙地撬開了溫珩的嘴,剛欲將舌頭探進去,忽而一陣劇痛毫無預兆的落在了她的舌尖。
慕禾悶著一聲低呼,登時感覺腦子都疼懵了,一把捂住嘴。甚至來不及看一眼始作俑者的溫珩,便要準備朝一邊避讓而去。
慕禾原是跪坐在溫珩的身上,如今身子朝床外邊一歪,便是起來了些。她本只是下意思的疼得東倒西歪,卻似乎被溫珩誤會了要抽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