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確信自己所說的是什麼,又是給誰許下的承諾。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這麼一說,而且是從那個一直以來桀驁不馴,飄忽不定的三公子口中說出來的。
“這是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因為我的心早就被你給偷走了!”
“胡說,你才是小偷呢!”
藍希掙脫雙手,偷笑著跑開,說道:今天下午陪我去藏經閣那邊,我最近在那裡找到了一本書”。
看著那靈動的藍色背影,如同在天空中自由飛舞的藍色蝴蝶,是那麼的美好,子修心中有一種默然的衝動,如果可以,他會用盡自己全部的力量,支撐起一片明淨的天空,只為她可以隨心所欲,翩翩起舞。
聖菲爾德的三公子,子修,其實只是一個不知道自己身世的孤兒,剛認識藍希的時候,兩人還是天生的一對死對頭,誰都不肯服誰。一個是城主的女兒,一個是毀滅系的太子爺,能找到一個敢和自己作對的人,也是一件快意的事情。
打打鬧鬧,不知不覺,敵我關係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有一天,一個下著大雪的夜晚。
晶瑩潔白的天鵝絨漫天飛舞,冬的氣息隨之撲面而來。
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房簷上的冰掛似乎成了一道風景線,無論走到哪裡,都覺得它是美麗的。路邊各種憨態可掬的雪人在做冬的迎賓,冬也毫不吝嗇地灑下更多遺韻。
接一片雪花在手上,六片瓣兒,每一朵都是獨一無二。貪婪地想儲存下每一片剔透的美麗,它卻因承受不起高溫而悄悄融化。
冬是冷豔的,是一種苛求完美的冷豔。而正是這種苛求,冬真的變得完美。
子修一個人行走在空無一人的街巷裡,裹著油布蓑衣,天空飛舞著毛毛大雪,滿天天大雪,一片白雪皚皚的景象,要將整個城市都吞沒掉。
他在學院的鎖龍塔裡面修煉,整整呆了三個月,根本不知道現在已經是寒冬,才找了一件不知道是誰的舊蓑衣,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踏雪而行,步履維艱。
藍希正好在自家門,和侍女一起堆著雪人,此時已是深夜,突然走過來一個人,她也很好奇。
“那是誰啊,真古怪,這麼冷的天,怎麼穿得這麼少?”她輕聲說。
就在他走到門前的時候,和藍希也只有寸步之遙,突然停下了腳步,像是某種東西將他深深地給吸引住了。
“喂,你這人怎麼突然不走了,快離開這裡!”
侍女見來者不明,出於戒備,斥責道。
“小雪,禮貌一點。”藍希並沒有覺得眼前的這個陌生人有什麼惡意。“先生,對不起,小雪她不懂事……不知道您在看什麼?”
善於察言觀色,冰雪聰明的她已經發現了,他看的不是別的,正是自己剛剛堆起的雪人。
作為水系的神修,藍希對於水屬性的冰雪元素也具有一定的感知,所以真力雕刻的雪人也惟妙惟肖,十分傳神。
已經三個月不思茶水,聲音乾澀嘶啞,如同一個滄桑老人發出的聲音。
“請問姑娘,您所雕刻的這個人是誰?”
“一個人,一個朋友!”藍希淡然一笑
“是一個一消失就是三五個月死變態!”
一旁的小雪氣嘟嘟地補充了一句。
‘她怎麼會雕刻自己呢!’
他雖然已經有三個多月沒照鏡子了,但是還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子,還是那麼帥氣。
靜默了一會,藍希心裡起了一點點波瀾,不安地問道:“先生還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只是好奇而。那個人如果知道了自己的模樣能夠如同映象一樣映在姑娘的心裡,一定會感動的。”他說。
“但願吧,但願他會知道……”藍希這才放下心來。
“這都是第三十二個,風大雪大,撐不了幾個時辰就沒了,小姐每天晚上都會重塑一個,一忙活就是大半夜。”
小雪握著藍希紅撲撲的小手,心疼她。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氣,眼角不由得落下一滴眼淚,然後一言不發地離開了。第二天,夜深如墨,白雪映襯著微微亮光,藍希一如往昔,來到自家門前,一絲不苟地準備重新再做一個,第三十三個。
就在此時,衣冠楚楚的他從夜幕中走了出來,踏雪無痕靜悄悄地地走到她地身後。
“藍希小姐,大半夜的,你在忙活些什麼?”
“你什麼時候來的……想嚇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