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四房、七房則為繼室所出。四房的大奶奶是賀婉貞,七房的江廷白還未娶親,剩下的大奶奶便只能出自二房。
玉儀對江家瞭解不多,只知道二房的大奶奶姓梁。
“不用去。”梁氏冷冰冰道:“裡面的那位請出來吧。”等了半晌不見迴音,不由惱怒道:“難道還能一輩子呆在假山裡?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先頭說話那名婆子忍不住,搶先衝了進去,卻是“啊”了一聲,退出來道:“大奶奶,裡面是一位小姐。”
“小姐?”梁氏不信,執意親自走了進去。
只見地上蹲著一位十二、三歲的少女,一身天水藍的暗花褙子,裡面一襲杏黃色的儒裙,看起來既端方又俏麗。此刻正低頭捧著臉,兩腮緋紅,像是羞臊的不敢見人,只餘耳上的兩粒琥珀珠輕輕晃動。
“你是哪家的小姐?”
“我……”那少女聲音細若蚊吶,正是玉儀,“我是今天來參加花宴的,因為裙子弄髒了,所以……在這裡等我的丫頭送裙子來。”
梁氏看了看,疑心道:“弄髒裙子也不至於藏起來啊。”
“不、不是……”玉儀支支吾吾了半晌,才把手裡緊握的裙子展開,上面是一團暗紅色的血跡,“我……我的小日子提前來了。”
梁氏這才釋然,只是此刻還有要事,沒心情笑話這個倒黴的少女,於是道:“那你在這兒等著吧。”象徵性的解釋了一句,“我們太夫人的貓丟了,正四處找呢。”話音剛落,便一陣風似的又去了別處。
找貓需要如此大動干戈?找人才是真的吧。
玉儀低頭看著被簪子扎破的手腕,等外面人走遠了,方才朝裡道:“出來吧。”
江廷白率先走了出來,緊接著是甦醒過來的彩鵑,此刻臉色蒼白,嚇得渾身瑟瑟發抖,“小姐……他、他們……”
玉儀一把將她拉到身邊,安撫道:“別怕,沒事的。”
江廷白上前一步,拱手道:“今日之事,在下多謝孔三小姐了。”
“當不起。”玉儀厭惡的退了退,冷笑道:“江公子是能成大事之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連別人的清白都置之不顧,又何須拘泥這些小節?況且我本欠你一命,今日便當是兩清了吧。”
江廷白的臉難得紅了紅,歉意道:“我也是一時情急無奈,還請……”
“還請見諒是吧?”玉儀的怒火止不住的往上躥,恨恨道:“若是方才你們家的人進來,撞見我和你拉拉扯扯,我的臉面還要不要?往後還活不活?早知如此,還不如當初毒死在畫舫上,倒也清白乾淨!”
“若是讓人誤會了。”江廷白略一躊躇,然後道:“那我斷然不會放任不管,自當娶小姐為妻。”
“娶我為妻?”玉儀深吸了一口氣,要不是在江家,真恨不得扇他一巴掌,怒極反笑,“照這麼說,我還該感謝你以身相許咯?”
假山洞裡“哧”的傳出一聲笑,卻不見人出來。
玉儀沒興趣知道藏了什麼人,只知道自己若是名節敗壞,到時候即便江廷白真的肯娶,江家也不會要的!失了名節的女子,頂多也就給人做妾的份兒了。
真是越想越窩火,只恨從前沒看穿這個黑心小白臉,抓起彩鵑的手,冷聲道:“既然江公子不打算殺人滅口,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江廷白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後嘆了口氣。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辣椒。”陰影深處走出一箇中年人來,身量微微發福,模樣白皙富態,悠然笑道:“你可算是棋逢對手了。”
江廷白不願在此事上多說,只道:“此處不宜久留,眼下還是先出城再說。”
花宴(下)
玉儀在路上安撫了彩鵑,等她情緒平靜,方才進了賀婉貞的院子,到裡屋解釋了一番,仍說是自己小日子提前來了。
“怎麼這般不當心?”賀婉貞不無埋怨,嗔道:“還好沒給人瞧見,不然臊也臊死你了。”自己去翻了衣櫥,找了一條顏色相近的裙子出來。
玉儀心道,但願那個梁氏不是個長舌婦吧。換了裙子回來,又讓彩鵑把染上血跡的處理乾淨,方才坐下,“我就先不出去了,等下裙子弄好了,換了好回家去。”
賀婉貞摒退眾人,倒了兩杯清茶放在坐上,笑道:“大夥兒都正玩得好著呢,前面也用不著我,先陪你說說話。”
玉儀知道她思鄉心切,便揀了京城的趣事來說。
賀婉貞饒有興致的聽了半日,感慨道:“我們姐妹幾個全是浮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