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防盜門然後又開啟第二道木門時,從女兒的臥室裡傳來了豔萍的聲音。子良回來了。聽到豔萍的喊聲,我便準備進臥室去找豔萍,可是,就在換鞋的瞬間,我用餘光發現,豔萍在床上還沒起來,她的旁邊還有另外一個人影。是陳忠傑!我馬上意識到,現在不能進臥室。豔萍,晚上吃什麼飯?要不然我先去買點兒饅頭。沒等豔萍回話,我就把那束玫瑰花放在茶几上又蹬上皮鞋匆匆下了樓。在去集貿市場來回的路上,我沒有想更多的事情,只是這麼晚了豔萍和陳忠傑還在床上讓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我不知道他們是從什麼時候上床的,也許是上午,也許是下午,也許是昨天晚上,可這些對我來說都已變得無關緊要。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並不覺得豔萍是我的私有財產,她好像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妻子,也是陳忠傑和喬愛國的妻子,也是所有喜歡她的男人的妻子。也就是說,她不屬於我自己。當我再一次推開家門時,陳忠傑已經走了。沒想到你會提前回來,我們……說話時,豔萍面帶羞愧,她用雙手緊緊地抱著我,不知是害怕我會斥責她,也不知是怕我再離開她。豔萍,別說了,我……我真的不想再說什麼,面對眼前既十分熟悉又有點兒陌生的妻子,我似乎無言以對。不過我看到,那束玫瑰花已經插在了客廳的花瓶裡,她那盛開的樣子很像是賣花姑娘鮮嫩嫩的臉龐。我輕輕推開豔萍,緩緩來到放著花瓶的茶几旁。在散發著濃濃香味的玫瑰花跟前,我蹲了下來,把鼻子緊貼在鮮豔的花瓣上,深深地吸嗅著從那上面散發出來的香氣。望著被晚霞映得紅彤彤的花瓣,我竟然發現,美麗的花瓣上面正在依次浮現著我所熟悉的女人的面容:豔萍、薛琴、段思思,還有賣花姑娘。在電風扇的吹拂下,她們微微顫動,時隱時現,像是在對我微笑,又像在向我獻媚。我用手指輕輕觸碰著她們,那摩裟的感覺竟也如電流一般刺透了我的心。不知不覺中,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同時又落在了花瓣上、花瓶上和茶几上。子良,你哭了,是嗎?儘管我竭力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可淚水還是忍不住往外湧,還被豔萍發現了。子良,我……豔萍來到我跟前,一條腿跪下來對我說,對不起,是我讓你難受了。不不,我不是難受,是高興,高興。我扶著豔萍起來,坐到沙發上。豔萍,自從上次你們學校組織老師到醫院體檢過後,我一直為你的身體擔憂。還記不記得上個星期做的複查?我問豔萍。記得,豔萍偎在我懷裡說,大夫說我第一次檢查身體的單子弄錯了,要重新再檢查一次。管他呢,反正每年都檢查,每次都沒事兒。不是弄錯了,我對豔萍說,那是為了確診你是不是得了乳腺癌而專門重新做的一次檢查,因為第一次檢驗結果懷疑你得了乳腺癌,所以必須要再檢驗一次。原來是這麼回事,豔萍似乎明白了許多,怪不得第二次檢查時那個大夫給我查的特別仔細,那……第二次檢驗結果?豔萍這才顯得有點兒驚慌。剛才,我已經去醫院問過了,望著豔萍神情緊張的樣子,我說,大夫說你沒事,乳房裡的腫快是乳腺增生,屬於良性,不要緊,檢驗單學校已經取回去了。大夫還說,乳腺增生吃藥也能治好,不用動手術。子良,這些天,你為我擔驚受怕操了不少心,豔萍愛憐地撫摸著我的臉說,可我卻……子良,我……豔萍難過地搖著頭,一時竟說不出話來。我注意到,她的眼中湧顫著淚花,她的表情裡隱含著悔恨。豔萍,別難過,只要你沒有病,我就高興。我對豔萍說,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我們都不要再去計較,你不是說過,我永遠是你的人嗎?嗯,你永遠是我的男人,豔萍抽泣著說,子良……豔萍緊接著又忘情地叫了我一聲,然後起身要走。豔萍,你去哪兒?我一把將豔萍拽住,問她。我……去洗洗。豔萍說著又要離開。豔萍!我一把將豔萍抱在懷裡,狠命地吻住。子良,輕點兒……豔萍說著,身子一軟倒在了沙發上……
吃晚飯時,陳忠傑給豔萍打來電話,說是晚上不去跳舞了,他要回老家和老婆辦理離婚手續。豔萍勸他不要離婚,可陳忠傑不聽,並說離婚後要和小學教師結婚。豔萍放下電話後告訴我,陳忠傑已經承認那天他確實是把自己和小學教師反鎖在店裡過夜。陳忠傑說,他非常喜歡豔萍,可豔萍不可能和他結婚,所以,他才接受了小學教師的求愛。陳忠傑對豔萍說,只要我同意,他願永遠與豔萍保持現在的關係,直到地老天荒。我不知道豔萍和陳忠傑的關係到底能維持多長時間,但我從豔萍的臉上可以看出來,只要我不提出異議,豔萍還是願意與陳忠傑保持肉體上的姐弟戀關係的。
今天感到特別疲勞,洗過澡之後,我想早點兒上床休息。昨天晚上(準確說應該是今天凌晨)和段思思做愛、說話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