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鬱無莊提醒道。
男子聞言略作頷首,徑自起身走到了慕朝棲的旁邊。
“來。”他含笑向女子伸出了右手。
慕朝棲下意識地愣了愣,不解地仰視著溫文爾雅的男子,見他始終沒有要收回手掌的意思,又礙於身邊有人瞧著,她只得將自個兒的手放進了他的手心,心下犯著嘀咕站起身來。
水色和火雲早有準備,這就分別替他倆披上了披風,然後先一步離開了。
鬱無莊拉著慕朝棲不緊不慢地走出了屋子,同她雙雙來到了千轉百回的石橋。
這個時候,手腳麻利的火雲、水色二人已經在逐一點亮橋上的燈籠了。
沒多久,蜿蜒曲折的石橋就變作了一條嵌著顆顆明珠的項鍊,不但照亮了夜幕下的風雅居,還構成了一道令人驚歎的風景線。
“什麼時候安上的?”眼瞅著這別具匠心的佈置,慕朝棲記起今日來時還未見到這些燈籠,一時間有些喜出望外。
“趁你不注意的時候。”鬱無莊輕輕牽著她的手,雲淡風輕地笑道。
這答了等於沒答。
慕朝棲不由腹誹了一句,但心裡也不計較,只顧欣賞著美妙的景色,雙唇不由自主地勾出一個柔美的弧度。
身側的娘子笑得甜美,鬱無莊這個做夫君自然也跟著高興。
他甚至覺得,在這熠熠燈火的映襯下,伊人朱唇玉面、明眸皓齒的容顏,才是最為賞心悅目的。
就在女子欣賞著別具一格的畫面而男子欣賞著畫卷之中的美人時,一道火光突然在不遠處直衝雲霄,發出了惹人注目的聲響。
兩人相繼仰頭望去,只見那道扶搖而上的火光倏爾在夜空中綻開了一朵金黃色的禮花。一眨眼的工夫,又有幾朵五彩繽紛的煙花緊隨其後,為墨色的簾幕染上了一片又一片奪人眼球的色彩。
慕朝棲不得不承認,這些驚喜,她很喜歡。
她當真沒有想到,鬱無莊會花這樣的心思。
同樣站在石橋上卻刻意同主子們保持著一段距離的水色、火雲也很歡喜,不過作為忠心耿耿的屬下,他們此刻還有一個未了的心願。
主子!好機會啊!您離王妃那麼近!好歹也來點進展啊!
從火雲所處的位置看過去,這主子的臉和王妃的臉分明只相差了不到一拳的距離,偏偏主子卻沒有一點兒行動——真是急煞他這個一心為主的好護衛啊!
可惜,直到煙火放完了,兩人回屋了,守歲開始了,他的主子都沒有任何肢體上的表示。
火雲幾乎急得氣結——他甚至忍不住想,要不要他跟水色示範一下給主子看?
病急亂投醫的火雲將上述想法告訴了水色,毫無懸念地收穫了她的一記爆慄。
但這還不算什麼,他居然眼睜睜地看著主子放王妃出了風雅居,說是王妃想去慰問一下府裡的下人。
嗷——王妃體恤下人不是件壞事,可她能不能換個時間體恤啊!
皇帝不急急太監的火雲自然不曉得,慕朝棲之所以要挑這個時候前去,是因為別居外還有她心心念唸的陸大哥和子喬。
這三年來,他們仨每次都是守著一塊兒過年的——她不希望今年的除夕夜,他們三個連個見面的機會都沒有。
因此,慕朝棲特意藉著鬱無莊的名號,代表他這個宅邸主人犒勞了府裡的家丁和丫鬟們,然後趁機將陸修和陸子喬召到角落裡,同他們說了些體己話。
“阿姐……你還要回那個風雅居嗎?”察覺到並且也知道慕朝棲不可能像去年那樣與他們一道迎接新一年的曙光,陸子喬仍是有些失落。
“對不起,子喬。”慕朝棲壓低了嗓音,滿懷歉意地瞅著一臉落寞的少年,“我現在是王妃,沒辦法扔下王爺不管。”
陸子喬不置可否地撅了撅嘴。
這一刻,他忽然覺得,那個霸佔了阿姐的王爺還挺討人厭的。
“馬上就要長大一歲了,還撅嘴……”慕朝棲看著少年孩子氣的表情,不免有點兒哭笑不得,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少年的腦袋,然後從衣袖裡掏出了早就備好的壓歲錢,遞給了垂頭喪氣的陸子喬,“好了,給你紅包。”
陸子喬依舊撅著嘴巴,接過了女子遞來的紅紙包,期間還故意哼哼了兩聲。
慕朝棲見狀,只得笑著搖了搖頭,她抬眼看向在旁未置一詞的陸修,低聲說:“我要回去了,在這兒待得太久,怕是會惹人懷疑。”
陸修直視著她的眉眼,並未即刻接話,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