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袍人說完,就在笑聲中離開了。大虎立在原地,半響一聲也不吭。才一會,他就發現冷汗溼透了衣襟。陰暗的廟中,大虎抹去額頭上的汗水,目光變的陰冷下來。
青年如同幽靈般的,在山城如蛛般小路上飛快穿行。幾次曲折往返,讓他確定不會再有人跟蹤,青年這才放下心來,轉身前往自身的住家。
這是一處自行擴建的貧民區,汙水垃圾遍地,土匪流氓成群。他剛走進這個街口,就有十幾道不懷好意的眼光,打量過來。
只看了青年一眼,他冷凜的目光,就讓那幾個街頭的幫派的探頭,失去了興趣。山民之間,就算沒有言語,也好象能輕易的探查到對方身上潛藏的暴戾。
“張哥,回來了。”一個混混等青年走近了,一眼就認出了對方。他滿臉堆笑的打個招呼,青年默然的看了他一眼,輕輕點點頭,就轉身而去。
這個混混好象得了很大的恩賜,臉色都漲的通紅,不由痴笑起來。另一個半臉剌青的小混混不解問道:“哥,這是誰啊。怎麼這麼大派頭。”
“張哥,你不知道。小刀張聽過吧。”另一個混混輕聲開口道。“真是他,沒看出來啊。”半臉剌青的小混混看著青年的身影,眼神又驚又畏。
這一處的地面,本是山城中一個貴族的領地。對於一群賤民,居然敢在自已地盤上,亂建亂住。這名貴族當然憤怒異常,亂世之中,人命如草介。
他一聲令下,成群的軍隊就衝進這處饑民,流民建成的編外之地。這名貴族顯然低估了,山民的悍勇。這些餓的雙眼赤紅的饑民,拿著石塊,就敢和軍陣相抗。
同為山民組成的軍隊,被激起兇性。正要血洗這一片之時,幾個悍勇異常的暴民,居然衝到城中。挾住那名貴族,逼的他不得不寫下屈侮的條約。
在這其中,當時還很年幼的小刀張,連殺十數人,一戰成名。街區的四下都流傳著他的傳說,可大多數人都難見其人一面。
小刀張緊靠著門邊,輕輕推開自家的房門。屋裡漆黑一片,他還是看到了門框上留下的暗手。那根絲線沒有落到地面,就被他抄手收到懷中。
沒有人進來過,小刀張臉色稍松。他關上門來,將懷中的錢幣收藏到一處秘密的壁龕中。小刀張沒有點燈,在黑暗中,他如魚得水。
做完這一處,小刀張在一處矮鋪下,坐下身來。這時,他全身緊崩的肌肉才鬆懈下來,如同一把拉滿圓的弓,鬆了弦。黑暗中,小刀張閉目盤膝開始養起神來,他輕輕的呼吸著,每一息,足有一刻之長。
不知過了多久,小刀張睜開眼來,雙目居然閃過一道靈光。不久,外面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張哥,回來了嗎。家裡多做一些包菜,給你帶來了。”
小刀張開啟門來,一個瘦弱的姑娘站在門口,提著一個小小的籃子。她頭髮有些枯黃,身上的衣衫打了不知多少補丁。不過,清洗的十分整潔。
看到小刀張的出現,姑娘削瘦的臉上,顯出一絲紅暈,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了光采。
“阿禾,不是說了,以後不要管我了。你們家不容易,還是多給嬸孃留著吧。”小刀張沉聲道,他的目光第一次有了些許波動。
“張哥,沒有你的話,我們一家早就不在了。這點東西,不值錢的,就是我們的一點心意。”阿禾有些倔強道,她放下籃子,轉身就走了。
小刀張看著她遠去的身影,拿起那個藍子,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他拿起一個透著清香的紫菜包,咬了一口道:“象我這樣的人,還是不要有奢望的好。”
天剛亮之時,小刀張就從靜修中睜開眼來。他的這套功法,是從一個重傷而死的剌客手中所得。講究的就是,勇往無前,一擊必殺的精氣神。
清晨起練,容不得一絲懈怠。小刀張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來,只有三寸來長。沒有握把,通體漆黑。小刀張將匕首收到左手掌中,就好象消失了。
他手掌一張一合,匕首如同毒蛇吐舌一般,吞吐不定。練習了足有一個時辰,小刀張才滿意的點點頭。旁人只知道,他的右手劍厲害,這才是他真正的殺手鐧。
這一招,龍吞蛇式,隱匿的匕首剌殺之術。小刀張足足修行了五年,才有今日的地步。走出家門之前,小刀張又在腦中將所定的計劃過了一邊。
他會被安排到一處府院中,去剌殺遠來的一名貴客。身邊小廝的他,只有一次機會,靠近到這名貴客一丈之內。就小刀張所知,在這之中足有五波剌客,會發起攻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