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味道,是曾經與她親密無間的味道。
但是,這不可能啊!怎麼會這麼巧?!
就在她瞪大了眼難以置信的時候,那邊廂,兩次被不明人士襲擊的男人已經徹底火了。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罵罵咧咧地將他的狐朋狗友們拽離地面,打算仗著人多力量大,一同把偷襲他們的罪魁禍首給揪出來,然後給他好看。
毋庸置疑,這個傢伙是真的被打傻了。
如若不然,他應當不會在那個周身寒氣乍起的男子赫然從天而降之後,還膽敢毫不畏懼地使喚他的兄弟們衝上前去。
可惜啊可惜,他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滾。”三下五除二就讓這群色厲內荏的傢伙認識到了什麼叫“天壤之別”,畢無莊面若冰霜地注視著終於尋回理智的為首者,寒聲只吐出了一個字。
誠然,他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欺負他的朝棲——完全是活得不耐煩的徵兆——他沒以內力震斷他們的手筋腳筋,叫他們從今往後再也做不得任何壞事,已經是對他們極其仁慈了。
“走……走走走……”一行人眼瞅著自個兒非但佔不到任何便宜,反倒有小命不保的危險,趕緊屁滾尿流地跑了。
很快,小小的院落裡便恢復了平日的寧靜。
被不期而至的某人護在身後的女子怔怔地瞪著來人的背影,一時間只覺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不……他……他……他怎麼會……
這時,同樣意識到自己接下來將要面對的問題,畢無莊亦是僵直了身子,轉瞬間心如擂鼓。
他朝思暮想的愛人,此刻就站在他的背後。
他離她那麼近,卻又那麼遠。
也許,他一回首便能清楚地一睹她的容顏——又或者,在他尚未來得及看清那朱顏之前,她業已扭頭就跑。
畢無莊怕了。
他害怕面對他不願面對的後果。
所以,他遲遲鼓不起勇氣轉過身去。
直到後方冷不防有了動靜,猝然意識到什麼的男子才情不自禁地回身去探。
“朝棲!”映入眼簾的,果真是女子轉身即走的景象,這令他登時心頭一緊,隨即脫口而出。
可是,女子卻像是沒聽到他的呼喚似的,兀自加快步伐——甚至可以說是跑著衝向了房門。
“朝棲!”這下,讀懂其意欲何為的畢無莊急了,腳下也不由得跟著動了起來,“朝棲!朝棲!朝棲你開開門!”他追了過去,可惜,到底是遲了一步——轉眼的工夫,他就被女子拒之門外了。
大腦幾近一片空白的慕朝棲逃也似的回到了屋裡,關上門後就忙不迭回過身去,拿背脊死死地抵著門閂。
儘管門外的人兒並沒有使勁推搡房門,只是站在那裡不住地呼喚、不住地扣門,但她還是心慌意亂地堵著那扇門,就好像一旦她離開了,對方就會破門而入、將她擒住。
是啊,是啊……她如何能夠未卜先知,這個人——這個她幾乎已經快要刻意遺忘掉的人,竟然猝不及防地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不……那……那他豈非看見了她隆起的腹部?豈非知道了孩子的存在?!不……等等……等等!這天底下哪兒來這麼巧合的事兒,剛好被他路過,被他看見了那群市井流氓在騷擾她?
也就是說,也就是說……
時隔多月後意外重逢,本以為永遠不會再見的女子心中霎時亂作一團,彷彿連思考的能力都隨之下降了。
“朝棲!朝棲……你別這樣……你把門開啟,讓我看看你,好不好?”屋外,同樣心亂如麻的男子早在四目相接的一剎那就已亂了心神,他顧不得什麼隱忍,顧不得什麼大局了,只感覺努力壓抑了半年有餘的思念終究是在這一刻暴發了。
“你走吧……我們不應該再見面。”門裡,慕朝棲好不容易稍稍緩過勁來,最終卻是微喘著氣出言拒絕。
“不……朝棲……你別這樣……你讓我看看你,看看你好不好……”近乎哀求的話音落下,畢無莊目不轉睛地盯著面前的房門,就好像他這麼拼命地看著,便能透過它看到他魂牽夢繞的女子。
“沒什麼好看的……你走,你快走!”慕朝棲不知道此情此景下該說些什麼,只曉得再這麼下去,她恐怕就要頂不住了。
不是她的身子,而是她的心。
她從未料想,原來在她的心底,也埋藏著深深的思念。
而這些被隱藏得極好——好到似乎連她本人都未嘗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