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兩個,沒有說一句話。
一個比一個冷。
江菲和霍景榮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江菲在蘇櫻這邊旁敲側擊了好幾次,都被蘇櫻糊弄過去了。
因為船屋實在是小,一張小床鋪睡覺最多隻容得下兩個人。
而且,就算是晚上,又要有人守著火堆,一則,晚上有火容易被救援隊發現,二則怕密林裡面真的會竄出狼來。
原本說好他們四個人分為兩組,兩個白天睡覺,兩個夜裡睡覺。
江菲當然想跟霍景榮一組。
但是,他們兩個人,白天一起捕魚也不說話,晚上也不肯躺在一個床上,有一個人睡覺的時候,必定有一個人出去溜達。
最後沒有辦法,江菲和蘇櫻變成了一組。
這下,除了偶爾一起吃飯的時間,幾乎連面都見不到了。
他們在這個島上整整呆了五天。
最後一天下午的時候,蘇櫻跟以往一樣,去密林裡面撿乾柴。
原本是江菲要同她一起去的。
但是前天,她跟霍景榮爬上東邊的礁石看日出,回來的晚,就在漁屋裡面睡著了。
蘇櫻不忍心叫她,就一個人去了密林。
當然小哈也跟在她的屁股後面。
中午的時候,起了一陣海風,下了一陣密密麻麻的雷陣雨。
林子裡面有不少小水坑。
小哈栽進了一個小水坑,瞬間變成了一個小黑球。
樹枝都有些潮溼,這些燒不了火。
蘇櫻只好去找榕樹葉密佈擋雨的地方。
但是,她沒有方向感,又不敢太深入。
就只好圍著林子的外圍走。
榕樹根盤根錯節,幾乎都躍出了地面,蜿蜒出去,有的還能形成半人高的拱橋形狀。
蘇櫻一邊走,一邊撿枯樹枝,這裡的榕樹林少則幾百年的歷史。
有不少樹代謝更新,自然枯死。
蘇櫻很快就撿了滿滿一捆,用樹皮繩一捆,提著就往回走。
可沒想到快到林子入口的時候,蘇櫻不小心踩到一片苔蘚上,腳下一滑,整個人就側著倒下去。
幸好靠在了一根樹幹上,沒有栽倒,要不然牙齒都可能磕掉。
但是,腳踝處卻傳來劇烈的疼痛。
蘇櫻痛的鼻子發酸,眼淚不自覺的就冒出來。
她扶著自己的腿,坐在榕樹根上。
蘇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腳踝可能扭了。
她小時候爬樹掉下來扭過一次,脫臼了,就跟現在一樣。 那天根本沒有下雪。
而且,他們第一次相遇不是在金業酒店嗎?
她倒是抬起頭來,正好看到了容靳修的側顏,他的嘴角有笑意,似乎想到什麼好玩的東西窠。
“巧的很,那天也是聖誕節,那天正好去那個鎮子上辦點公事,我的司機老馬對那裡不熟,又恰逢剛剛下了一場暴雪,我們就被困在了大街上,當時整條街荒無人煙,後來看到了一個小姑娘從雜貨鋪子裡面跑出來,手上還抱著一個織了一半的毛衣,走到我們車子旁邊的時候,我的司機老馬開窗跟她問荀芳路在哪兒?結果這個小姑娘想了半天,一邊比劃一邊說:你沿著這條路直走,過兩個紅綠燈右拐,再直走,經過一個紅綠燈左拐,繼續行駛800米……她說的路線極為複雜,老馬還拿出一個本子來記下來,最後她竟然說,這時候你會看到一個步行街,那邊人多,你去那邊問去。旆”
容靳修說道這裡嘴角勾了勾:“當時老馬還跟我說,這小姑娘是不是在耍我們。”
江菲被逗樂了:“姐姐難道不是在跟你們開玩笑?”
容靳修說:“後來,我才知道,你姐是個路痴,並且她說的那個步行街,按照她的路線找了幾個小時也沒有找到,後來我們就在風雪裡面困了一夜。”
江菲說:“原來這就是你們第一次見面呀,真有趣,姐夫是不是就記住了這個給你指錯路的小姑娘?”
容靳修淡淡笑了笑:“大約是吧。”
蘇櫻整個人卻呆在那裡。
回憶像是沙漏一樣,一點一點的從記憶的縫隙擠出來。
蘇櫻想起來了。
容靳修只說了一半。
五年前的那個聖誕節……
正是她跟陸成灝分手的那天……
那段日子,她正在和雜貨鋪的老闆娘學針腳,希望在陸成灝回來之前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