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開啟了和未曾開啟的資料夾,巴圖本人呢,穿著一件相信至少已有四天未曾洗的白襯衫,頭髮凌亂,鬍子長約半寸,真難相信他就是在夏威夷第一流酒店中的那個衣飾華麗、風采過人的那個中年紳士巴圖!
我勉強走進了幾步,聳了聳肩:“我有點不明白,我在甚麼地方?”
“你是說我這裡不像辦公室?”
“簡直不是辦公室,巴圖!”
巴影象是十分委屈道:“你怎麼也以為一間辦公室一定要有條不紊的?你要知道,我所處理的事情,是異種情報,與眾不同的啊!”
他看到我沒有甚麼反應,便走開了一步,順手拾起一個用一張報紙包著的包裹來,裡面是一塊石頭。
他將石頭拋了拋:“你看,這是一塊普通的石頭,是不是?但是有兩個十二歲的男童,卻發誓說他們聽到這塊石頭髮出一種奇怪的呻吟聲,所以這塊石頭便到了陸軍部的手中,但是在一個月之後,又被認作該由我處理,而轉到我這裡來了,應該怎樣?用一個小巧的水晶盒子將它放起來?”
“好了!”我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是為了石頭來的,你所謂紅月亮,是怎麼一回事?”
“別心急,朋友,坐下來再說!”
真難為他說“坐下來再說”,因為整個房間中,除了他書桌之前的那張椅子之外,並沒有別的椅子。而那唯一的椅子,我在看了一眼之後,也認為它作為木蝨的住宅更適宜一些!
我的面色一定不十分好看了,是以巴圖帶著笑,將那張唯一的椅子,向我推了過來,他自己則坐到了一大堆報紙之上。
我們總算坐定,巴圖又問道:“喝點甚麼?威士忌?”
我連忙搖頭:“不必了!不必了!”
我怕在這樣的情形下,根本拿不出甚麼酒來,而且更可能他拿出來的酒杯,是沾滿了灰塵的,所以我連忙拒絕了也的好意。
卻不料巴圖對我笑了笑,拉開了一隻抽屜,那抽屜中有好幾瓶酒,巴圖拿了一瓶出來,那是一隻墨綠色的瓷瓶,瓷瓶是放在一隻同色的絲絨袋之中的,我不禁“噓”地吹了一下口哨。
因為那是一瓶很好的威士忌,凡是好酒者都知道的:整間房間中,只有這一瓶酒,才和巴圖的身分相配。
他又取出兩隻杯子,我和他乾了小半杯威士忌之後,情緒已好了許多:“好了,現在我們可以談談紅月亮的事了。”
“如果你有興趣,”他指著桌上的許多檔案,“我認為你應該先看看這些。”
我搖了搖頭,道:“還是你說的好。”
我並不是不想詳細地瞭解這件事,而是因為我看到那些檔案,大多數是西班牙文的。我的西班牙文不算流利,要看那麼多檔案,自然是相當吃力的事情,是以就不如聽巴圖來敘述了。
巴圖道:“好的,事情是發生在西班牙南部,一個叫作蒂卡隆的小鎮中的。”
我不等他講吓去,便道:“巴圖,你第一句話,就十分不通了!”
巴圖瞪著眼望定了我,我道:“你要向我說的事是紅月亮,紅色的月亮。月亮只有一個,如果有一天月亮變成紅色了,那便是整個地球的事情,怎可以稱之為事情發生在西班牙的一個小鎮上。”
巴圖向我笑了笑:“叫你別心急,你偏偏又急不及待了,你聽我講吓去,好不好?”
我反而給他駁得無話可說了,只得沒好氣地道:“好,你說吧,那個蒂卡隆鎮是怎麼樣的?”
“這個鎮上,大約有三千居民,這是一個有著悠久文化歷史的地方,別小看它只有三千居民,可是有很多學者在內,那一天……正確地說是八月二十四日,晚上十時二十七分,鎮上所有的人都被一個現象嚇呆了。”
巴圖講到這裡,停了一停。
由於我剛才碰了他一個釘子,所以這時,也停了下來,想讓我發問,我只是翻了翻眼睛,並不出聲。
巴圖自顧自笑了一下:“這個現象,如果叫你和我遇上了,也會嚇呆的,原來也們看到,他們頭頂上的月亮成了鮮紅色!”
我坐直了身子,表示用心傾聽。
巴圖續道:“紅到甚麼程度呢?報告書上紀錄著許多人的形容,但我以為是一個作家的形容最生動,這個親眼看到了紅月亮的作家道:‘月亮突然成了紅色,紅中泛著光芒,它是那樣地紅,使我們以為懸在天上的不是月亮,而是才從人體中跳出來的心!’你看,毫無疑問,那是紅顏色了吧!”
我再將身子坐直了些,因為這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