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戰事進行得遠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樣順利,每天的傷亡人數和物資消耗卻不斷攀升。這種情況,對停留在“法蘭克自治邦”的條頓帝國遠征軍來說實在是上天賜予的良機。
在這段時期內,西新羅馬皇帝屋大維曾經派遣密使求見條頓皇帝亞歷山大、表示希望聯手共創利益。同樣的信也被送到了耶和華教會的凡迪崗教廷,不過跑教廷這路差事的密使倒黴點、被教廷當成與邪教徒勢不兩立的證明而當眾處以火刑,教皇聖約翰十三世可不想留下“與邪教徒妥協”的罪名。
亞歷山大也婉言謝絕了這個“雖然看起來挺誘惑的邀請”,畢竟西新羅馬帝國已是大陸公敵,而要與凡迪崗教廷保持密切合作關係就必需做出取捨。不過,這讓他的繼續“南伐”之心更加旺盛——屋大維快頂不住了!等西新羅馬帝國一被瓜分,西西里亞王國和東新羅馬帝國以後就更難收拾了!
當然,至於屋大維是不是真的頂不住了……一向精明的條頓“獅心王”在這上面犯了個先入為主的認識性錯誤,但即使再聰明睿智的人也難免一時利令智昏。
看中耶和華教會影響力的亞歷山大在和聖約翰十三世密議後,以“從此在條頓帝國的疆土和勢力範圍內、允許並保護耶和華教會宣教等宗教活動”為條件取得教廷支援,計劃乘著西西里亞王國和東新羅馬帝國把大量主力部隊投入西新羅馬帝國境內(而且還是兩國君主親自指揮)的機會展開進軍。
雖然亞歷山大和條頓人傳統上信仰的是亞瑟眾神,但他只要能夠早日統一大陸、並不介意換換信仰——甚至把耶和華教義定為國教都可以考慮,反正宗教對他來說只是宣傳工具和統治道具而已。“獅心王”堅信自己的權威能打消臣民們對此的任何疑問。後來發生的事證明,這是他的又一“昏著”。
而亞歷山大最周到(至少當時他那麼看)、也是最要命(他自己的命)的一步棋,就是把這計劃用親筆密函通知給了自由城邦同盟總帥——我們的大小姐主角伊莉安娜,在信中還用毫無妥協的命令口吻下達了指示、要求伊莉安娜率軍配合他的進軍計劃。
從他的角度看,無論是作為皇帝還是老子、這樣的做法沒有任何不妥,伊莉安娜應該無條件服從命令。不過讀者大人們可以想象,當銀髮少女總帥輾轉收到此信(她在西新羅馬境內到處活動)的時候、內心會有多麼憤恨和開心。
憤恨的是這個沒給過一個銅幣撫養費的皇帝老爸實在欺人太甚。自由城邦同盟是她和同伴們嘔心瀝血建立起來的新人類社會雛形,只是在初期仰仗過條頓帝國的支援、現在早已成長為獨立自主的國家勢力。看來,大概是吞併了法蘭克王國後胃口大開,亞歷山大已理所當然地把自由城邦同盟當成了條頓帝國的附庸了,要她率領所部人馬為“條頓帝國統一歐羅大陸的偉業”當炮灰。
開心的是她終於等到了與亞歷山大統治的條頓帝國來個了斷的契機,還可以順便打擊極具危險性的凡迪崗教廷。
她軍中的條頓籍官兵已將效忠物件轉變成了她和自由城邦同盟,但她和那些同胞畢竟都是條頓人,主動與條頓帝國宣戰不太合情理。新加入陣營的希萌等聖十字軍更是“思想長期中毒太深”,沒點刺激是不會全身心投入這場戰鬥的。西西里亞王國和東新羅馬帝國會把條頓帝國和耶和華教會視為死敵,問題是怎麼讓兩國的厚黑君主有效地做出聯合抗敵對策。
在某個深山山溝裡,後新羅馬帝國紀元1202年7月6日(條頓帝國曆1002年7月6日)的一次早餐會議後,一群在後世永載史冊的“叛逆者”們勾畫了一場倒轉今後大陸格局的“造反陰謀”。由於那次會議的隱秘性,除了與會人員外無人知道具體的會議內容、更沒有外人知道究竟制定了什麼樣的計劃安排。
反正以下這個如野草般迅速在大陸各地蔓延開來的傳言(謠言),突然在一夜之間開始鬧得各地沸沸揚揚——
“條頓帝國現任皇帝亞歷山大、以及耶和華教會的凡迪崗教廷教皇聖約翰十三世明裡拒絕與西新羅馬邪教徒政權合作,實際則勾結了屋大維圖謀侵吞人類世界。他們將合夥從後方侵略正在出兵‘聖戰’中的聯軍國家!法蘭克人、西西里亞人、新羅馬人、自由城邦同盟的民眾、乃至條頓人和耶和華教會中的所有有識之士團結起來!為了大神奧丁、為了大神宙斯、為了上帝耶和華,不同信仰和種族的人們團結起來捍衛我們共同生活的世界!”
開始相信此傳言的人很少,有些人則是半信半疑、更多的人是義憤填膺地斥責這是世上最荒謬無恥的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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