噎了一下,心裡嗚呼,新年第一天就要忍受這可怕的低氣壓,他也太不容易了!
“蘇總,有什麼事您說吧?”
這回小謝字正腔圓,回答起來吐字十分清晰可辨。
沉吟了一下,蘇慕白問:“昨天那個張煒後來還出現過嗎?”
小謝肯定的說:“沒有。”
昨天晚上他把楊芸芸送回來以後,怕夜裡不太安全還特意把人送上樓去,後來楊芸芸一直沒從傷心地裡緩回神來,他又陪著她勸著她等她哭完後才離開,出門時他還看過手錶,將近凌晨三點。
回家洗洗睡了兩個小時後他開車又過來了,給楊芸芸送完早餐,小姑娘眼睛腫腫的,穿著領口鬆垮的睡衣還沒有完全清醒的樣子,所以他又找了個藉口下樓,在路邊小鋪子裡邊喝豆漿邊等。
雖然中間隔了幾個小時,但是照他看楊芸芸的情形不像有人上門找麻煩。
“你昨晚和她過夜了?”
小謝差點兒咬到舌頭了,聲音不覺拔高:“沒啊!”
鄰桌的客人好奇的看過來,小謝臉上一紅,又小聲澄清了一遍,“我知道她是蘇總的人,萬萬不敢碰的!”
蘇慕白一愣,頓時陰惻惻的笑了,“行啊,嘴越來越能說了,明日我讓人事部給你調個更合適的崗位。”
小謝一聽,眼前立馬昏厥發黑。
“蘇總,我錯了……”
“遲了。”
蘇慕白輕描淡寫的笑,兩個字輕飄飄的念出來,下一秒小謝自行腦補咔嚓一聲,電話裡直接變成嘟嘟的忙音了。
小謝恨恨的瞪著手機,這人——怎麼能這樣記仇!怎麼這樣心胸狹窄!
依舊的蘇家,依舊的房間,空落落的陽臺擺著她種滿的盆栽植物,只是少了那個人,就不知不覺冷清了許多,好像不再是那個安穩踏實的家了。
蘇慕白從房間裡退出來拉上房門,他回來拿東西,走廊上林媽走過來對他說:“太太在一樓臥室。”
蘇慕白沉默。
舅舅的話還在腦海裡,他似乎越來越不瞭解他的母親譚芸女士,而且上一次的不歡而散他清清楚楚記得譚芸女士甩開了他的手,那是第一次他明確感覺到譚芸女士不想看見他,母子之間不知不覺竟然出現了一絲說不清的隔閡。
“太太最近老是胸口悶,人上了年紀就怕出問題,先生還是去看看她吧。”林媽勸了一句。
蘇慕白神色一凜,“我媽她為什麼會胸口悶?沒有上醫院檢查嗎?”
心裡還是忍不住罵了一句蘇慕白你混蛋,最親最疼的譚芸女士身體出了毛病,這種事情他做兒子的居然一點也不知道!
“去過一趟醫院,回來後太太的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林媽擔憂的說,是她陪太太去的,那天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太太的臉色白的嚇人。
不
等她說完,蘇慕白已經側身下樓去。
在門口深深吸了一口氣,蘇慕白才開門走進去,屋子裡很安靜,譚芸獨自坐在窗邊的沙發上,正望著陽臺外面院子裡掉光葉子的樹出神。
“媽。”
蘇慕白的聲音壓得很低,很輕,小心翼翼就像幼年時做錯事害怕被責罵的那個孩子。
譚芸脊背一僵,聲音裡不知不覺冷下來:“誰讓你進來了?”
蘇慕白愣了一下,說:“林媽說您最近胸口悶——”
“不要走過來了,我不想看見你。”
譚芸忽然打斷了他的話,沒有溫度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點接不上氣。
蘇慕白腳下一滯,不敢再繼續往前走了。
抿了抿嘴皮子,仍然微微笑起來:“舅舅說是您給溫馨百分之一的公司股份,您一直不喜歡她,怎麼會突然……”
話說到這裡,譚芸女士自然是懂他的意思。
心口的跳動一拍快過一拍,拼命吸氣反而更覺得心臟像被捏在巴掌大的手心裡,更加堵得慌了。
她一直用力喘著氣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醫生說過了,她這毛病就是受刺激了,不能急,不能想。
蘇慕白看著她不停抽動的肩頭,內心一陣緊縮,連忙自責的說:“媽,您別激動,我不問了。”
譚芸捂著胸口,搖頭說:“年紀大了,身體難免出點小毛病,和你沒關係。”
“媽媽雖然生你的氣,還怨你,但自己的身體我知道,這件事不怪你,也不是你的錯。”
蘇慕白立即說:“媽,我不惹您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