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囂塵嗯了一聲,“莫弦,就是駱記的老闆,可是,他不是駱記真正的主人。”
“那是誰?”
“皇后。”
蘇瑾璃撫了撫額心,“皇后跟莫弦有什麼關係?”
南囂塵解釋道:“這就是我以前一直想不通的地方,還記得我們去調查為何柳氏一夜之間拆了招牌,改姓駱了嗎?現在,我總算明白了。皇后姓柳,柳記原來是皇后孃家操控,但外戚權勢不能過盛,否則會威脅到皇權,皇后一早便察覺到皇上對她的動作有所不滿,於是表面將柳記過給駱家,由莫弦出面接任皇商,但卻暗渡陳倉,駱記所有契約全在柳家人手裡,柳家還掌握著這條商道的命脈。”
蘇瑾璃消化了他的話後,問道:“為何選擇莫弦?他是天機閣的。”
“皇后不知道。”南囂塵勾唇一笑,“皇上也不知道,我估計是莫弦一直以一個假身份在柳記做事,皇后透過幾年的觀察才確定了他,至於莫弦,想不想要這塊肥肉,只有他自己心裡明白。”
蘇瑾璃點頭。
南囂塵堅定地道:“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把駱記扳倒,我要讓皇后一朝失勢!”
皇上答應過他,只要他把皇后孃家的這個搖錢樹挖了,他立馬廢后,他早就看皇后不順眼了,只是礙於柳家一直掌控著修月人的生活命脈,小到柴米油鹽,如果柳家動搖了,只怕會引起民心恐慌。
皇商,一旦盤根扎底了,可不是那麼容易就開罪的。
還有一個原因,那是南囂塵沒有說的,他今天去找皇上了,要他出面去榮貴妃那保媒,皇上開出的條件便是兩年內徹底扳倒駱記,如果到時做不到,就撤掉他的皇商位,所有財產充公。
雖是親父子,卻要靠交易來維持關係,讓南囂塵無比心涼。
當夜,蘇瑾璃幫著看帳本,定對策,兩人忙到了夜深,蘇瑾璃才回了觀景房,並沒有留在書房過夜。
次日,承乾宮,南囂塵再度來訪。
榮貴妃真想直接下逐客令了,可礙於禮儀,勉強出來相迎。
南囂塵豈看不出她臉上的不耐煩?也礙著她是璃璃的親姨娘,一直隱忍。
“娘娘,今日我特來請來家父,為我和璃璃保媒。”南囂塵不急不緩,淡淡說道。
“你父親?”榮貴妃怔愣了很久,才道:“既來了,就讓他進來,本宮也正要把話和他說清楚。”
心裡還在揣測,南囂塵什麼時候冒個父親來了?
就聽見外面宮人高宣,“皇上駕到!”
榮貴妃渾身一凜,趕緊對南囂塵道:“你從後門出去吧,叫皇上瞧見了總是不好。”匆匆領著一幫宮人出殿見駕。
當榮貴妃伴著明黃龍袍的皇上進了承乾宮時,發現南囂塵居然還杵在階下,不由臉色大變。
這姓南的,真不識抬舉!
沒料南囂塵見了皇上,居然沒行跪拜之禮,只是欠身行了個禮,讓榮貴妃大吃一驚。
更吃驚的是,皇上絲毫沒有發怒的跡像,而是嘴角噙著笑意,走過去拍了拍南囂塵的肩膀,道:“愛妃,這小子想娶你家侄女是不是?你那璃兒,還真是個人才,怎麼讓朕的皇子都這麼動心?”
榮貴妃還沒反應過來,本能地接道:“皇上謬讚了。”
“聽說你沒同意?”皇上又問。
“是的,臣妾——”榮貴妃恢復了鎮定道,“這成婚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而今南老闆父母師尊都不在,這事他自己如何做得主?”
皇上一挑濃眉,龍威立顯,“今天朕就是來替他保媒的。”
心裡也嘆道,當初只想看這蘇瑾璃的笑話,沒想到她倒一個一個,把修景弘、韓王、南囂塵,包括那蒼梧的戰神都迷得團團轉,唉,果然是有些榮華當年的潛質,想到榮華,他那漫不經心的眼神微微一黑。
“皇上,替他保媒?”榮貴妃震了一下。
“是啊。”皇上饒有興味地看著她。
“可是,南老闆,你不是說你父親會來嗎?”榮貴妃一時語無倫次。
南囂塵柳眉微挑,桃花目輕瞌,道:“不就在娘娘面前嗎?”
“什麼?”榮貴妃驚得失態,叫出一聲,急忙掩住嘴,跪下道,“臣妾失禮!”
“起來吧。”皇上象徵性地扶了一扶。
榮貴妃人是站起來了,渾身僵硬無比,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南囂塵,好半天才梳理清了腦內的思想。
南囂塵說,他父親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