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素衣婦人目光一注,突然厲聲道:“區古柏,你這心思惡毒,陰謀害人的老賊,還我丈夫命來。”
刷的一聲,從腰間抽出一把寒鋒銳利的匕首,刷的一聲振腕刺來。
區古柏只覺她刺來的這一記手法,十分毒辣,招式變化,奇幻莫測,小鎮不禁暗暗一凜,忖道:“一個懷幫的婦女之輩,竟有如此高明的手法?”
身形趕緊往後移開一步,說道:“大嫂是什麼,不知尊夫是誰……”
素衣婦人一匕未中,口中恨恨的道:“我丈夫就是被你陰謀炸死的齊大元,我不找你報仇,還找誰報仇?”
幾句話的工夫,匕首揮動,已經連續剌出七八記之多。
區古柏自然不肯和她動手,連退了三步。
於文彬眼看這素衣婦人一上來就出手,他知道區老大是不肯和婦道人家動手的,這就橫跨一步,嗆的一聲長劍斜發,把後面四五記匕首的攻勢攔了過去,說道:“大嫂,這是評理會,有話好說,不可先動手。”
素衣婦人道;“除非你們還我一個齊大元來,否則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她因於文彬攔住,撲不上去,心頭急怒交迸,手中匕首一緊人隨匕上,刷刷刷寒鋒飛卷,白光繚練繞,快得如同閃電一般,只是朝於文彬左右急攻,招式愈出愈見奇詭,攻勢也愈來愈是快速,一支匕首能使到如此凌厲,江湖上已不多見!
於文彬不願和她動手,手中長劍除了封架,很少出手反擊,因為只守不攻,便成了捱打之勢,形勢自是極為險惡。
區古柏也看出於文彬處境艱苦,忍不住大聲道:“單老哥,今晚咱們是評理來的、有話好說,老哥快要齊大嫂住手才好。”
搖頭獅子洪笑一聲道:“區老哥,她是齊大元的未亡人,為夫報仇,乃是天經地義之事,兄弟如何阻止得了?”
正說之間,忽聽山麓前哭喊之聲大起,二十幾名身穿素服的婦女,手持鐵尺、釘鈀、菜刀、鋤頭、蜂湧而來,口中大聲叫囂著:“廣幫還我丈夫的命來!”
“咱們要區古柏償命!”
這些婦女居然個個都是健婦,衝到會場,就朝區古柏和他四個弟子圍了上去。
“區古柏拿命來。”
“姓區的老賊,還我丈夫命來!”
這些人那和你講什麼江湖過節,哭叫聲中,揮動手中兵器,就一擁而上,鐵尺、菜刀、釘鈀、鋤頭,亂砍亂殺,遇人就打。
區古柏洪聲喝道:“大家請住手,火藥不是廣幫放的,懷幫和廣幫應該合作找出偷放火藥的陰謀分子來,事情總會查得出來的,現在請大家保持冷靜……”
這時有誰還會理你?只聽大家叫嚷著道:“不是你們廣幫,還會是誰?”
“他就是區古柏,先剁了他,替咱們枉死的丈夫報仇!”
這時還有誰有理智可言,刀尺如風,攻了上來,區古柏到了此時,也不得不掣出長劍,和四個門人,聯成一圈,背貼背,舉劍封架攻來的兵刃。
等到雙方這一接觸,區古柏立時感覺出不對!
這二十幾個婦女,自稱是懷幫遇難弟兄的未亡人,手中拿的也不是什麼兵刃,只是極普通家中用具,有的拿著菜刀,有的拿著鋤頭,這一情形,應該說她們是聽到懷幫和廣幫今晚在此間評理,才一齊趕來的,臨時抓起一件鐵器,就隨著大家而來。
照說該是如此吧?但區古柏和四個門下聯手拒敵,才發現這二十幾名健婦,雖然手中拿的是鐵尺、菜刀、釘鈀、鋤頭等不是兵器的兵器;但她們居然個個身手矯捷,武功大是不弱。”
尤其像這般許多人一擁而上,應該是亂砍亂殺,毫無部勒才對,但這二十幾個健婦,你看她們擁上來,揮刀揮鋤,出手甚亂,實則她們居然進退攻守,絲毫不亂,對聯手攻敵,似是久經訓練一般!
使釘鈀和鋤頭的人支援使鐵尺和菜刀的,一長一短,互相配合,互相呼應!譬如使釘鈀的人攻出一招,區古柏這邊自然會用劍封架,你長劍堪堪架住釘鈀,另一個使用菜刀的,就會使出“地趟刀”一滾而入,一連可以砍上七八刀,刀刀砍你的雙腳,你加用劍去擋,使釘鈀的可能使一招“泰山壓頂”,朝你當頭砸下。
這叫做遠拒近攻,近拒遠攻,長短兵刃,此攻彼守,此進彼退,連環運用,有時正面封架,左右夾擊,有時左右封拒,正面攻擊,反正她們人數眾多,二十幾個人對付五個人,幾乎是五對一的局面,忽聚忽散,有如擺下了一座“娘子陣”,把廣幫的區古柏師徒五人,緊緊困在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