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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淚說:“月仙,你把我們的面子丟盡了。”毛彥文被人指指點點,不敢出家門,似乎成了名教罪人。

毛彥文的心上人當屬表兄朱君毅。朱的父親是毛的親四舅。毛彥文幼時是在外祖母家度過的,與表兄睡的是一張床,直到朱君毅到縣中上中學才終止。毛彥文雖自小受嬌寵,唯我獨尊,但對錶兄唯命是從,處處維護。她在大家庭中公然說她最喜歡“五哥”(朱君毅行五)。有點自私的朱君毅,愛把自己的玩具鎖起來,只對小表妹開放。1912年,朱君毅進清華學堂,是年10月,因革命學校停課,他回江山河西女校代課,就住在毛家,與時為學生的毛彥文同進同出,教她唱歌,給她講故事。在毛的眼中,五哥是“世界上唯一的偉大人物”。愛的種子此時已萌發、成長。

1914年,當毛彥文獲知方家要來迎親時,給朱君毅寫了一封30多頁的長信細述詳情,商討應對辦法。在毛彥文不顧一切奮力抗婚時,朱君毅只在背後表示支援,不敢站出來反對。等到毛與方家解除婚約了,朱馬上提出訂婚。毛彥文怯於社會的輿論、近親結婚不宜,以及兩人文化的差異憂心忡忡時,朱慨言:“人言何足畏。”並信誓旦旦地說:“須水(江山的名水源)郎山(江郎山),亙古不變。”婚約終於訂了。那時毛彥文在教書,每月24元大洋,大半寄給了朱君毅。朱君毅留學期間,他們約定寫信編號用仁、義、禮、智、信5個字,分別代表5年。兩週一封,往還不斷。朱君毅前4年還能守約,第五年變成一月甚至兩月才一封。以攻讀博士學位忙為藉口,毛亦諒解。1922年朱君毅回國,毛彥文到上海接船,還奉命籌措300元替他還債。歸國後,朱君毅受聘於南京東南大學,毛彥文在北京女高師尚未畢業,為了能照顧朱君毅,毛彥文轉學到南京金陵女大。初時兩人假日同遊金陵名勝,日子過得頗為和美。某年冬,朱君毅發燒住院,毛彥文白天上課,晚上陪床,奔走於學校與醫院之間,當了朱君毅一個月的“看護”。毛因此在東南教授中博得“賢惠”之名。

孰料1923年5月,毛彥文突然收到朱君毅一紙“退婚書”,朱以“感情不和”、“近親不能結婚”為由要解除婚約。實則,朱君毅已移情別戀,愛上了南京匯文中學一中學生。此事轟動了南京學界。朱的老友吳宓、陳鶴琴堅決反對;匯文中學校長開除了那位女生;東大教務長陶行知召來雙方家長進行調解,並稱,如朱君毅堅持毀約,東大將不再續聘。壓力之下朱君毅不得不表示“深悔舉措錯誤”。可事隔一個月,東大新聘書到手後他依然故我。此後兩人雖近在咫尺,但形同路人,關係一直僵著。直至1924年,熊希齡夫人朱其慧(毛的熟人,毛以長輩視之)來南京出席中華教育改進社年會,知道此事,覺得朱人品不端,不足惜,宜果決。朱其慧請當時的金大校長、教務長以及教育界名流張伯苓、陳衡哲、王伯秋、陳鶴琴、吳宓等作證,為他們解除了婚約。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毛彥文的往事(3)

此後朱、毛一直沒有見過面。朱君毅和成言真在蘇州結婚時,毛彥文發了一封賀電耐人尋味:“須水永清,郎山安在?”40年後,毛彥文在臺獲知朱君毅去世,含淚撰寫萬字長文《悼君毅》,追懷甜蜜而又辛酸的往事。文末動情地寫道:“讓我再叫你一聲‘五哥’。”

朱君毅的薄情,令毛彥文徹骨寒透。她說:“從此我失去對男人的信心,更否決了愛情的存在。”在和朱君毅“分手後十年間,雖不乏有人追求,我竟一概拒絕。”

在這不乏“有人”中,最真誠、最熱烈、最持久,甚可說最痴迷的一位是吳宓。

吳宓是朱君毅的清華同學,同桌6年,情同手足。兩人事事公開,不分你我。毛彥文寫給朱君毅的情書,也讓吳宓分享。吳宓對他們的戀情十分豔羨。清華畢業後,他們兩人分別赴美在哈佛和哥倫比亞大學深造。插附一言,他倆還有一位清華留美同學叫陳烈勳。陳的妹妹陳心一杭州女師畢業,常在報刊上讀吳宓的詩文,十分心儀,期以身相許。陳烈勳便代妹妹做媒。吳宓見有紅顏找上門來,深為自得,但與陳心一從未謀面,想先託人考察一下,便找到朱君毅。1918年,毛彥文接到朱君毅的美國來信,稱受友人吳君之託,請她到杭州代吳相親。毛彥文欣然受命,於暑假赴杭訪陳心一後,以實情相告:“陳女士系一舊式女子,做賢妻良母最為合適。面板稍黑,性情似很溫柔,倘吳宓想娶一名能治家的賢內助,陳小姐似很適當;如果吳君想娶善交際會英語的時髦女子,則應另行選擇。”吳宓竟相中了,1921年回國與陳心一成婚,定居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