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晃晃起床,腿間麻痛的感覺已經不甚明顯,只是虛軟的厲害,幸好還有行走的力氣。
什麼時候睡的泰陽記不清楚,唯一的記憶便是他不停的討饒,而那個像是到了發情期的野獸一樣的家夥,不停的說最後一次……
“唉──”含著牙刷,泰陽開始了他起床後的第N次嘆息。
牙刷都握不住了,真是悲殘,這樣不知道節制的放縱下去,沒得中年非得腎虧不可。
他站立的洗漱臺前,昨晚……哭聲、呻吟聲、求饒聲連成一片,響在耳側,地板像是通了電,泰陽幾乎軟了下去。
真是受不了。
亂七八糟的收拾了下自己,泰陽頂著一頭雞窩型的發迷登登的進了廚房。
縱慾過後最緊要的就是給五臟廟囤積點五穀雜糧。
廚房的餐桌上,還散著餘熱的餐點誘惑著泰陽,也不拿筷子,手指拈起一塊送進口裡,有滋有味的嚼著,另一隻手順手捏過放桌上的紙,含著食物輕輕的念。
寶貝下午好(雖然也想說早安,可是……),睡得好麼?我出去辦事,晚上會回來,為你準備的食物一定要吃完,回來我會檢查;記住,不能用手指抓東西,筷子當擺設是很立體,可是擺在那兒並不美觀。
寶貝……好肉麻,對著落款處龍飛鳳舞的署名:愛你的斯,做了個大大的鬼臉,泰陽把紙反過來拍在桌上,繼續揮著五指大吃,餘光卻瞥見紙張背面也有字。
眼睛瞪得溜圓,左右張望幾下,快速把紙揉搓成一團丟進垃圾桶裡,規規矩矩拿了雙筷子,慢條斯理的吃著。
不乖,就要受懲罰。
簡單的七個字,泰陽便像是聽到唐僧唸了緊箍咒的孫猴子,服服貼貼。
魯斯所謂的懲罰,心領神會的泰陽當然清楚,他自然不敢去觸動雷區。
被眼睛盯著的感覺很不舒服,他還是聽話點好。
無聊的按著電視搖控器,除了菜乾一樣無味的肥皂劇,連個新聞頻道都找不到。乏味的窩進沙發,抱著抱枕怔怔的發呆。
不上班這日子真的不知道怎麼過啊!
沒有朋友,閒暇的日子他也沒地方可去;海樺麼?泰陽頭痛了。
媽媽的影子不期然的從腦中閃過,泰陽真想大罵自己,跟魯斯在一起後,他有多久沒有想到過媽媽了。
人家都說有媳婦忘了娘,而他呢?泰陽忽然臉上一燥,媽媽知道的話,一定會笑話他的吧。
現在住在這裡,應該給媽媽去封信,即使媽媽不一定能收到,泰陽還是想一定要讓媽媽知道。
依著魯斯的習慣,這裡找不出除了毛筆以外的其它書寫工具,瞪著彆扭握在手上的毛筆,泰陽決定還是到樓下去拿幾支圓珠筆之類的上來。
他的毛筆字真的沒辦法見人。
換上T恤牛仔褲,泰陽吸著雙拖鞋就下了樓。現在已經過了下班時間,辦公室裡不會有人在了。
夜幕降臨,其爾除了各個出口處有值班的守衛,整個大樓裡空無一人。一樓的大堂燈光明亮,拖鞋在地上發出啪達的聲響,聽著除心跳外唯一的聲音,泰陽感覺怪怪的。
透過百葉窗,辦公室裡竟然還有燈光透出來。泰陽詫異,從來沒聽說過要加班啊,今天誰這麼勤快?
輕手扭開門,泰陽決定不驚動加班的人,借著微薄的光,到座位上拿了筆就走。關上抽屜,泰陽忽然萌生了想看看這個勤奮加班的同事是誰的念頭,鬼使神差間,他朝著光源傳出的方向摸索過去。
柔順的發,纖弱而青春的背影,俯低著頭伏在桌上忙碌……泰陽的呼吸忽然被箍住了,這個背影……
冷汗涔涔,泰陽轉身想找到大燈的開關,他要看看這個人到底是他的幻覺還是……
轉身後他的臉青紫青紫,皮笑肉不笑的一張臉與他近在咫尺,泰陽感覺到肩膀被拍了一下,然後……“好久不見了,泰陽!”
雙手死死扣住桌子一角,泰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你……你不是……是死……失蹤了嗎?”
那人笑得更深了,臉皮都被揉皺到了一起的那種陰險笑,“誰說我失蹤了?我可是一直都在這裡啊!是她告訴你,我失蹤了嗎?”
視線不受控制的隨著他的手指移動,那個方向讓泰陽很想閉上眼睛,他的表情已經僵硬了,連眼皮都像是被某種東西撐住,沒有辦法合攏來。
“泰陽,我們又──見面了!”
這個人,泰陽死都不會錯認,她就是泰陽親眼看著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