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官的頭顱。小的們見了蘇學士的公告,如同醍醐灌頂,幡然悔悟,砍了他們的人頭,特來獻與兩位大人。請二位大人念在小人等浪子回頭的份上,饒我等一命。”
隨吊藍上來的幾個軍官匍匐於地,不住磕頭,直將額頭都磕出血來。眼淚不住落下,因為實在緊張,竟有些口不擇言了。
“快看看,裡面是不是有周昂。”蘇木急道。
胡順忙和胡進學在那一堆人頭裡翻了半天,然後突然發出一聲歡呼:“在裡面,周昂和他手下的幾個主要帶兵大將都在裡面。”
蘇木大喜,繃緊的神經放鬆下去。到現在,寧夏戰事總算是徹底結束了,可寫捷報了。
一把將那個跪在地上的將領扶起來,溫言道:“起來吧,將軍陣前起義,不但無罪,反而有功。本官當上表朝廷,將你們的功勞也一併算上。”
幾個軍官聽到蘇木這麼說,面上露出如釋重負的喜色:“多謝蘇大人,多謝蘇大老爺。大老爺不殺之恩,小人等沒齒難忘,只求能夠保得一條小命,功勞就不敢奢望了。”
蘇木搖頭:“功是功,過是過。你們誅殺叛逆的功勞,任何人都是抹殺不了的。下去之後你們暫代營著軍官的職務,等候朝廷旨意。”
“是是是,小人等謹遵大人只命。”
幾個軍官鬆了一口氣,正要退下。
蘇木又喝了一聲:“等等,還有,部隊將各歸建制,不得騷擾百姓。安化王叛亂那一夜,你們搶劫百姓,可是有前科的,今次不能在犯,否則,本大人手中的鋼刀可認不你們。”
“是是是。”幾人戰戰兢兢地又要磕下去。
“下去,將有功將士的名單報上來,本大人要寫表上奏朝廷了。”
等到眾人退下去,收好周昂等人的頭顱,胡順道:“賢婿,這幾人怎麼說都是附逆。咱們不清算他們的罪惡就算是他們祖上燒高香,你怎麼還要為他們表功?”
蘇木搖頭:“如今,朝廷討逆大軍估計還在陝西,起碼要等到一兩個月才能來寧夏。這麼長時間,鎮守寧夏防備韃靼乘機過來佔便宜,穩定地方,都需要這些鎮軍出力,當用懷柔手段。又何必抓住他們的謀逆之罪不放,搞得軍隊人心惶惶?”
“恩師說得是。”旁邊的謝自然也點了點頭,道:“胡大人,我玉泉營不過萬餘人馬,且,就這一萬人也未必與咱們一條心。雖說首逆已除,可下面計程車兵若是軍心不穩,又騷亂起來,怕是又有變數。所以,收買人心才是第一要務。”
說到這裡,謝自然突然又是一笑:“如此討逆大功,那可是實打實的。剛才恩師讓他們擬個名單上來,誰上名單,誰不上,只怕還有計較。到時候,軍中的將領們免得了有些孝敬。”
胡順一呆,不覺看著蘇木:“原來你昨天說自然有人將銀子送過來,說得就是這樁?”
蘇木只微笑不語。
得了蘇木的安撫,叛亂的軍隊很快組織起來,各回本鎮,靜待朝廷旨意。
亂了將近一月的安化王叛亂就這麼在兩日兩夜的工夫,徹底地被平定了。
到了次日,蘇木正在王府裡寫摺子報捷的時候,起義軍官的名單送過來了,上面密密麻麻寫了一百多個名字。
胡順嚇了一跳,喝道:“這麼多,你們當我們這裡是什麼地方,都想來分一杯羹,混帳東西!”
跪在地上的幾個軍官互相看了幾眼,為首那人小心地說:“蘇大老爺,胡大老爺,這些可都是誅殺周昂的有功之人啊!”
“誅殺周昂,開玩笑,這麼多人,一人一刀,那周昂只怕早就成肉醬了。”
“胡大老爺,反正也不過是錄一個名字而已。小的們也不白寫名字上去,每個名字願奉上白銀三千兩。”
胡順一聽到銀子,眼睛就放出光來,一百多人,這可是三十萬兩啊!
他大笑一聲:“你們這些鳥人,上次搶劫城中富戶得了不少好處吧。嘿嘿,後來又為什麼鬧軍餉?引起賊王又去搶宗室皇親。賊王、周昂、仇鉞之敗,其實就是敗在你們這群貪婪成性的吸血鬼手上。”
蘇木也是一楞,早就聽說軍官,尤其是九邊的軍官有錢,卻不想有錢成這般程度。
幾個軍官聽到胡順的挖苦,都大為慚愧,期期艾艾半天,才訥訥道:“咱們軍戶沒錢慣了,遇到打仗這種事情,自然是抓緊機會撈上一筆。”
蘇木:“收下吧,把錢還給被搶的百姓和宗室。”
等到眾人退下,胡順:“賢婿你為什麼要收錢,得了錢,怎麼又要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