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關的門開了。原來是森川出來安撫玩得忘我的露西。
“協會那邊打電話來。”
“啊,好的……”
溫熱的感覺倏地從阿敬的手中消失。他又……
“咦……?”
“我馬上去,鳴原……我們再……”
“明天我會打電話給你,你什麼時候會在家?”
一實微微地猶豫了一下,然後慢慢地把行動電話的號碼給了阿敬。
“我可能會去學校,不過不是去上課或參加研究會。如果我沒有接,你就留言。我會……仔細聽楚。”
“嗯。”
阿敬很慎重地記下了號碼,然後笑著點點頭。
“一實先生,不要忘了剛剛我說的話,因為我是一個說得出做得到的人。”
“鳴原……”
“再見了! LUCKY,來!”
LUCKY聽到阿敬的叫聲,有點不甘願似地慢吞吞地走過來。
“難道……”‘森州一邊撫摸著露西。一邊露出沉穩的笑容。
“一實……先生……?”
他又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雙眼圓睜,而且嘴唇微微地鬆開。
“桃子。”
聽到阿敬的聲音,乖巧的狗兒便從狗窩裡跑出來,臉上帶著有點不悅的表情,好像在抱怨連飯後的休息時間都不得清靜。
“我……我想到一件讓我很不舒服的事情。”
不舒服的事情就不要說嘛!——桃子正襟危坐,抬頭看著飼主。
思索的當兒並不覺得這件事多麼讓人不舒服,可是說出口時,卻變成一件討厭的事情了。阿敬也明白這點。
“我希望是我多慮了……”
他慢慢地選擇措詞。
“我不是告訴過你……一實先生……老是一副想哭的表情嗎?”
阿敬用巨大的手掌在桃子的背部慢慢地摩搓著。
“當他露出那種表情時,總覺得……”
阿敬咕嚕地倒吸了一口氣。
“……總覺得好像跟森川先生扯上什麼關係一樣。”
森川千晴是一實的姊夫,而且也是他大學裡的指導教授。於公於私,他都是和一實最親近的人吧?每當提到森川的事情,或看到他的人時,一實的表情就為之丕變。而且幾乎可以說是負面的變化。
“森川先生看起來很溫和,是一個很沉穩的人。連小實晴也老是爸爸長、爸爸短的叫……”
桃子輕地彎起前腳,做出擁抱狀。阿敬知道這是她思索事情時的姿勢。
“我真搞不懂……人的內心世界。我相信,就連一實先生也不是他表面上那麼溫順、優雅的人。他這個人絕對不是一個幼犬訓練義工的名號,就可以解釋得清楚的。”
一實應該是一個內心堅強的人。他的內心應該有著讓人無法從其優雅的外表想像得到的堅強意志力。否則他不可能勝任導盲犬的基礎訓練的工作,更不會只為了等一個人而忍著高燒站在外面。
“可是……一實先生為什麼一扯上森川先生就會露出那種表情呢?一起住……咦……?”
阿敬突然睜大了眼睛。
“……如果他不喜歡一起住,馬上搬家不就得了……”
桃子抬頭瞄了飼主那痴呆的臉一眼。
“沒錯……一實先生又不是小孩子。都已經二十幾歲的人了……”
不折不扣的大人。
“是啊……一實先生跟森川先生一起住。就連週末也要幫忙照顧森川先生的孩子實晴……”
阿敬一把拉過桃子,害得桃子的鼻子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