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銘淡然一笑,躍上半空,一支畫筆來回翻轉。
一行行奇異的遠古符文憑空留在天上。
在看那花河裡,一艘花船漸漸出現。
幾對鴛鴦相依為伴。
老人大笑,十根手指互相敲擊,血肉之軀居然發出清脆的聲響。
花船上,一名女子眉目含情望向岸邊。
岸邊上,一個俊俏的郎君翹首以待。
老人再次回首看向韓銘。
卻見韓銘微微的嘆了口氣,手中畫筆繼續書寫。
那岸上的男子突然消失了,化作飄零的花瓣席捲而去。
女子欲上前去追,奈何人已去無蹤影。
眼前遠古符文已經徹底完結。
韓銘嘆道:“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老人聞言,立時唏噓不已。
“韓小友看來也是性情中人,可是有心愛的女子相隔不能相見?”
此時老人已經將韓小子的稱呼換成了韓小友。
韓銘眉頭微蹙,淡笑:“迪巴隆先生看來與我一樣啊。
同是天涯淪落人。
有些東西,不想放下,可卻也抓不住。
不能放下,也不得不放下。”
老人苦笑一聲:“可我們兩人,到最後誰也都沒能放下。”
韓銘微笑,心說這老人必然是為情所困。
莫非退居深山,也與情有關?
眼前的世界,在兩人共同的描繪下,繪聲繪色,精彩絕倫。
“韓小友,眼前美景,也只有你我有緣得見,未免有些可惜。”
韓銘笑道:“這也不難,若世間再無征戰,這美景便不會只是在幻境當中出現。
而是實實在在的展現在所有人眼前,從虛幻,變作真實了。
我們現在描繪的,是一副小小的畫卷。
倘若是天下太平,那便是描繪出一副天大的畫卷。
豈不快哉?”
老人擺手輕笑:“你這小子,始終就是不肯放過我。
說什麼也要把我帶入凡塵不成?”
韓銘笑道:“哪裡是凡塵?這裡?那裡?
哪裡是世外?那裡?這裡?
老先生心中有牽掛,身在哪裡,哪裡便是凡塵。
我心中有江湖,身在何處,何處便是江湖。”
老人搖頭笑道:“說不過你,說不過你。
但也別想老頭子我再出去,你還是死心吧。”
韓銘笑道:“我有的是耐心,不急。”
“這音律,你可懂得一些了?”老人笑問。
韓銘左手揹負在身後,右手在眼前的世界一抹。
那花山,花河,花船,花之女,立刻消失不見了。
剩下的,還是鬱鬱蔥蔥的青山,和山腰處淡淡的薄霧。
“懂得不多,至多十之一二。”
老人也道:“你那遠古文字意境也十分深遠。
我老頭子倒是不知道,這遠古文字能夠表達的東西有這麼多。
以前只以為是某種古老的單純文字,與如今的文字沒有太大差別而已。
現在看來,卻是我想的太過簡單了。
不過也好,也更好。
我唱歌,你寫字,更妙,更妙!”
韓銘笑問:“您不想問問我如何掌握的這遠古文字麼?”
老人反問:“為什麼要問?我只須知曉,你這文字與我的歌聲能夠完美結合就好。
除此之外,別無所求。”
韓銘笑道:“先生好胸懷。”
老人暢笑一聲:“晨練完了,回去吧。”
說完,轉身下山。
坐在草屋前,老人讓韓銘站在身前不遠處。
說道:“這世間萬物,都可以化作聲音。
所有的聲音,都可以成為音樂。
從剛才你的表現來看,我斷定你雖然不懂音律。
可對其中的意境造詣卻也不算膚淺。
既然你執意留下來繼續跟我學習,看來應該不是為己所用。”
韓銘心說老頭子好聰明。
“沒錯,我想要掌握一種音律,能夠將自己的情感。
甚至是一些感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