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將張憲叫了過來,朝童貫說道:“我離開之後,希望王爺能夠統御全軍,具體的事情我已經交代給張憲,無論如何,請王爺支援他的每一條軍令,因為這是我留下來的軍令。。。”
“我沒辦法給張憲更高的身份,但王爺的身份卻足夠,所以。。。一切軍令,我希望以王爺的名義下發,如此一來阻力也就小很多,眼下千鈞一髮,某便將張憲託付給王爺了。。。”
對於蘇牧如此坦誠,甚至坦誠到有些不敬的話語,童貫卻沒有半點不悅。
他確實封了郡王,成為了歷史上空前絕後,僅此一位以宦官封王的人物,但他知道,如果沒有蘇牧,這一切根本就不可能達成。
种師道的榮耀,繼承在蘇牧的身上,更承載於他童貫的頭上,對於种師道所受的不公,曾一度讓他童貫感到非常的羞愧。
甚至於直到了現在,他仍舊認為,自己的郡王頭銜,有一半是偷了种師道的。
所以對蘇牧這樣直接的拜託,他並沒有反感,而是越發覺得責任重大。
他看著張憲,彷彿從張憲的身上,看到了另一個不同風格的蘇牧,如果張憲能夠完美地繼承蘇牧的大戰略意圖,他童貫又何必介意當一回蘇牧和張憲的傀儡?
他和种師道一樣,已經老了,老人總會求穩,這在劉延慶王稟等人的身上,就得到了驗證。
在帝國四面臨敵的狀態之下,他們這些老人能做的,便是給年輕人讓路,就像种師道那樣,最後的付出,是推一把這些年輕人。
“放心吧,大定府那邊就交給你了,如果可能。。。還是讓曹顧回來吧,他的身子骨。。。怕是。。。有些撐不住。。。”
親眼見到种師道的離開,也讓童貫有些物傷其類,想當初他與种師道曹顧三人,掌控著北地戰場的大權,如今种師道已經離開,曹顧仍舊在大定府上面,他自然想要曹顧南返。
再者,大定府有蘇牧坐鎮,又有梁師成跟著,曹顧在那裡難免有些多餘,而且趙宗昊趙如靖等王子還在大定府,萬一出個意外,對軍心士氣的打擊將難以想象。
見得童貫如此,蘇牧也就徹底放心了下來,朝張憲和童貫點了點頭,而後帶著孫金臺郭京,以及巫花容,在六丁六甲神符營的護衛下,騎著高頭大馬,便出了轅門。
三萬禁軍,即便在遼闊的北方大地,三萬禁軍仍舊聲勢浩大,大焱經歷了這麼多的戰爭和苦難,才取得了百年的承平。
雖然間中也與西夏摩察不斷,西北面的戰爭從未停歇過,但都是一些小規模的擦槍走火。
然而今天,整整三萬禁軍的性命,就捏在他蘇牧的手裡頭,這是一種何等樣的沉重和激動!
權力是讓人迷失,讓人膨脹,特別是男人。
蘇牧也是男人,他也有自己的虛榮心和權力慾望,但這種滿懷亂撞的激動,很快就被他壓制了下去。
因為他知道,前路上等待著他的,只有殺戮和死亡!
第六百八十六章 皇城司的實力
上京城已經今時不同往日,漢人官已經不再是南面官,而是與契丹人一樣,成為了後遼官場上舉足輕重的角色。
西京道被西夏人佔領,中京道被大焱收入囊中,東京道乃至於室韋、遠至於東海女真部,全都成為了大金國的領地。
而西夏方面的黃頭回鶻,西州回鶻,都已經在吐蕃和西夏人的包圍之中,不再承認後遼的宗主國地位。
大西北沙漠之中的轄戛斯和斡朗該等回鶻部族,都已經成為了蒙古的“禁臠”。
如今的後遼只剩下整個上京道,西北路招討司以及烏古敵烈統軍司,雖然遼陽府和黃龍府之間還有回跋部等少數人仍舊忠於後遼,但很顯然,後遼無論領土還是人口,都已經到了歷史的最低點,說是苟延殘喘,一點都不過分。
雖然在幅員上比較,仍舊比西夏和大金國,仍舊比還未建國的蒙古要大,但已經無法與大焱相提並論了。
在決定背棄與大焱的盟約之後,上京乃至整個後遼都紛紛行動起來,對大焱的南朝人發動了清洗行動。
大焱的軍隊甚至於行商都不敢再進入遼國邊境線,雖然一些走私的榷場仍舊沒有關閉,但為了保證人身安全,大焱的漢人已經不敢再北上。
而後遼國內的漢人也是整日裡提心吊膽,雖然他們已經成為了後遼朝廷的中流砥柱,但到底還是漢人的血脈,萬一蕭德妃連他們都要清除乾淨,誰敢拍胸脯說自己一定就能夠存活下來?
不過蕭德妃還算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