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巧合如此之多……當初與代王相識乃是巧合,為王后也是巧合,能逃脫你們的魔爪亦是巧合,於長安街頭邂逅代王更是巧合……你們在意諸多權勢、地位、財產等諸多身外之物,難道以為如煙亦會如你們般在意麼?若能換得與深愛的人相聚,哪怕一日,即便是再多的身外之物,如煙亦不在意。如煙愛的人不是代王,自然不會再做王后,娘娘們請回吧!如煙今日所做的一切亦全是為了見所愛的人一面!”
竇姬長身站起,大聲哭道:“妹妹怎會如此心硬,罷了罷了,今日我便以死表心跡吧!”說罷便起身要往柱子上撞。薄姬一把抱住竇姬,也哭道:“孩子啊!你死不得,你若死了,啟兒和孩子們如何自處啊!”
房間裡頓時一片哭天戧地,我內心有些許不忍,便柔聲說道:“今日如煙大可保證,如煙並無害代王之意,還請娘娘們寬心。”
竇姬哭道:“如此還算是為代王好?妹妹這是在把代王往死路上送啊!我等如此待你,你又怎會懷著好心再進代王府?蒼天吶!代王這是要毀在妹妹手裡了啊!”她在薄姬懷中嘶聲哭喊,而我送的耳環也搖搖欲墜,這個沒有自我的女人又怎能理解我半分?
薄姬抱著竇姬對我長跪起,哭道:“煙兒莫要再騙我們了,求你放過恆兒吧!若你想要報仇,大可要了我的老命去!”
我氣惱,她們從來就不瞭解我,更從來不會將我看成好人,當初如此,此刻也是如此,難道一個人壞事做多了,看別人也全是心懷叵測之人嗎?
我實在受不了如此無聊的場面,站起來,冷冷道:“既然娘娘們認為如煙是蛇蠍心腸之人,那如煙便是了。今日話也一次說個明白,無論哪個自盡也好,哭求也好,都無用,這代王如煙是定會帶到長安去的。不信娘娘們試試,看代王會跟如煙走還是會留下來做代王!”
哭聲嘎然而止,竇姬與薄姬睜著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彷彿從未認識過我。
我長鞠道:“兩位娘娘請回吧,在下一介草民,娘娘們不便久留!”
薄姬顫聲道:“煙兒……”
我微笑打斷她道:“娘娘,多說無益,莫要再將已撕破的臉皮再碾得粉碎。當初若我求娘娘放我一條生路,娘娘會麼?大概即便是代王以死威脅,娘娘亦會想盡辦法要如煙這條小命吧?今日亦如此,你我緣分早在當日便已盡,因此你等死活、情誼、哭求均與我無關!”
我再次微笑行禮,轉身出屋,向隨從房間走去。
隨從們見我進來,行禮後都用奇怪的表情看著我不語,大概是都聽到了我房間那一聲接著一聲的哭喊吧!
我坐下後,苦笑著解釋道:“哥哥們莫要擔心,方才……方才代王太后與王后前來求我等莫要陷代王於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境地。無他事,我說服不了娘娘們,便來與你等商討對策。”
隨從頭領說道:“若實在不成,我等今夜將代王挾持上路去長安即位,大人看如何?”
我苦笑道:“若挾持了代王,我等還能離開代地麼?何況代王如今可是九五之尊,又怎能容我等如此冒犯?一個不好,反倒弄巧成拙。萬一再走漏風聲,若讓淮南王得了訊息,引起大亂恐怕不好。”
隨從們都頷首稱是。我們這次行動是秘密中進行的,一怕引起天下大亂,二怕引起其他皇室子孫的紛爭,因此大家都知道請代王這件事的利害。
一說到這裡,大家都沉默了,我也坐在榻上默默地望著窗外,沙塵依然發作著,几上已落了薄薄一層灰塵,而大家的茶碗裡也滿是灰塵。窗外除了風聲與犬吠聲外,幾乎靜寂一片。也不知道我房間裡的兩個女人怎麼樣了,反正我現在是不想回去再面對她們了。
如此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我在几上用胳膊撐著腦袋,漸漸迷糊起來。這連日都在趕路,精神繃得緊緊的,早就累了。要不是竇姬與薄姬一陣折騰,估計我早都睡著了。
“大家莫要再喧囂,大人這些時日累壞了,我等行伍出身都經受不起,更何況身體羸弱的大人,讓大人歇息一會子!”隨從首領輕輕將一件衣服搭在我身上,低聲說道。
旁邊馬上安靜下來,首領帶著隨從們出去了。想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同行,隨從們大約應該能感覺到我是個女人,他們估計會在私底下猜測議論,但我畢竟是朝廷派來的使者,所以他們也都很清楚不能隨便亂說。不過,在日常起居中總是很照顧我。
我根本就沒睡著,也不可能睡著,只是想冷靜一會,千頭萬緒,真不知該如何梳理。到西漢十六年的風風雨雨,包括在這代王府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