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自己嗎?“暗香,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再說宮中總會有人照應,我不會有事的。”頓了頓話鋒一轉又道:“倒是你,宗臣那個笨蛋若是對你不好,可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殿下!”好笑的看對方連耳朵都紅起來,再怎麼成熟堅強的女人,碰到這種話題也會變成懷春少女。這件事情雖然倉促,但是好歹有聖旨在,諒他們也不敢太過虧待暗香,至於耶律宗臣那邊,那個傢伙雖然笨,對暗香卻是真心實意,想必不會讓她受委屈。自己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吧?
這個最後陪在自己身邊的人,也要放她離去了。澹臺瑾握了握暗香的手,狠下心不去看她紅了的眼眶,輕輕道了聲保重,然後推門而去。
門口停著一輛馬車,周圍都是披堅執銳的甲士,沈昀一身戎裝,騎在馬上,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煩,看他從屋裡出來,也不答言,倒是一個小校上前,替他撩開車前的門簾,扶他登上了馬車。
一聲喝令,隊伍急速前行。車轔轔,馬蕭蕭,眼前的景色,連同淚流滿面的暗香,被迅速的拋在了身後,馬蹄踏著官道上的塵土,揚起一片沙塵,視線頓時模糊不清。
蕭朗死了,暗一走了,寒瀛洲也走了,暗香遠嫁契丹,如無意外,今生怕是再難重逢了,自己終究是回到了原先孑然一身的狀態。忽然想起從前看過的一首詩詞
東邊路西邊路南邊路
五里鋪七里鋪十里鋪
行一步盼一步懶一步
霎時間天也暮日也暮雲也暮
斜陽滿地鋪
回首生煙霧
兀的不山無數水無數情無數。
迷茫,孤獨,他默默的左手同右手交握在一起——依舊寒冷。
日升月沉 正文 第六十六章
章節字數:1433 更新時間:09…09…07 19:39
寒瀛洲沉默的跪在大殿之上,聽著幾個人站在一旁,義正詞嚴,滔滔不絕的歷數著自己的罪名。看著他們憤慨的臉,一個個恨不得將自己殺之而後快的表情,他心中覺得好笑,甚至覺得有趣。就在不久前,這些人有的與自己稱兄道弟,有的對自己阿諛逢迎,到了眼下的時候,一個個卻都像與自己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一般。
生旦淨末丑,輪番登場,又是煙火,又是戲啊……有趣,當真有趣。
“寒瀛洲,你有什麼話說?”御座之上那位,終於發話,語氣是一貫的平淡,高深莫測,他抬起頭,直視著對方的眼睛,從那雙鳳眼之中,看到了一絲一閃而逝的不忍。
不忍麼?原來自己在他心中還是有些分量的,這個人最終還不算是徹底的冷血。、、
你放心,我是為了瑾兒。用眼神告訴對方自己的決定,寒瀛洲清了清嗓子朗聲道:“臣……”
“孤有話說!”清亮的嗓音,在大殿門口響起,眾人齊刷刷的回頭,看見澹臺瑾穿了一身正式的太子朝服,穩穩邁進大殿。杏黃袍,紫金冠,舉手投足之間,竟是絲毫不遜於臻帝的風采。
澹臺臻狠狠的瞪著站在大殿門檻之外的沈昀,澹臺瑾不早不晚,偏偏在這個時候趕回來,恐怕少不了他的幫忙吧?沈昀,你這是在將朕一軍嗎?
“瑾兒有何話說?”
“孤想說……”澹臺瑾拖長了聲調,一步一步邁過去,走到了寒瀛洲的身邊,狀似不經意的彈了彈手指,寒瀛洲心中一動,下意識的想屏住呼吸,卻是遲了一步,身體突然一麻,他試著想挪動身體,卻一動不了分毫,想要開口說話,也無法發出聲音。就好像意識被抽離了身體之外,只剩下一副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軀殼。
“孤想說,沈齊是孤親手所殺,那些士兵是孤私下所調,耶律宗雲也是孤親自放走的,當時太傅之所以無法回京,是因為他已經被契丹的亂黨抓了去,足有二十多天下落不明,之後才憑著膽大機智,趁著他們契丹內亂逃出來的。所以太傅並無半點兒罪責!”
澹臺臻咬緊了牙關,瞪著站在大殿上的人,看他繼續侃侃而談。
“太傅乃是國之股肱,追隨父王忠心耿耿幾十年,最識大體,知進退的人,眾位大人,怕是誤會太傅了吧?”滿意的掃了一圈的人,方才那幾個還在慷慨激昂的人,此刻都靜默無聲,澹臺瑾話音一轉,聲調陡然拔高:“你們無話可說了嗎?查無實證,捕風捉影,胡亂參奏朝廷大臣,以博取自己清譽,都是沽名釣譽之徒!”
“不說話,就是預設了吧?!!!”
“夠了!”澹臺臻終於忍無可忍,怒喝一聲,拍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