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劍搖頭:“捫心自問,這話師兄你自己信嗎?忘憂仙竟是泥巴那個賤人所扮,師兄,這種話你信嗎?”
張神刀猶豫了下,喝道:“某信!”
“呵呵,”李神劍指著他笑道:“師兄,你我相知極深,你瞞不過我。你回答的這般猶豫,這說明,你不信,你內心深處根本就不信!”
張神刀看著他,眼裡閃過深深的悲哀:“師弟,不管怎樣,無論如何,某都想拼命一博,哪怕付出最最慘重的代價。師弟,你就不能像從前般,明知必死,也和某並肩向前?你我師兄弟數次死裡逃生,這一次,說不定也能啊!”
李神劍斷然拒絕:“師兄,你知道的,某不怕死。可某怕的是,生不如死。某更怕的是,連死都不能。”
張神刀搖頭:“師弟,如此說來,某說明不了你。”
李神刀苦笑:“師兄,只嘆某說明不了你。”
張神刀看著他師弟,嘆道:“你到底想怎樣?”
李神劍答道:“請師兄擒住這傢伙,向忘憂仙認罪。”
張神刀聲音變冷:“如果某不嘞?”
李神劍看著他,嘆道:“你說嘞,師兄?”
張神刀渾身劇震,他嘶聲叫道:“你要和某動手?你竟真要和某動手?”
李神劍苦澀地說道:“師兄,你若執迷不悟,某便迫不得已。因為,這是能救你的唯一辦法。”
張神刀默然,澀聲說道:“你該知道,某落入忘憂仙的手中,會有怎樣的下場?”
李神劍正色說道:“便是下場再悽慘,也比被忘憂仙親手拿下,要好上十倍百倍。到那時受盡折磨不過是小事,你的靈魂將會被忘憂仙禁錮,永生永世受那永無止盡的痛楚!就像忘憂仙曾經做過的那樣!”
“師兄,相信某,這是為你好。某墾請師兄,束手就擒!”
張神刀問道:“某絕不會束手就擒。如此說來,你我真要刀劍相向?”
李神劍沉默,點了點頭。
張神刀嘆道:“師弟,某何曾想到,有一天你我竟會兄弟反目!三十幾年來,你我同睡一張床,同尿一個桶,同穿一條褲子,甚至同玩一個女人。”
“三十幾年了,你我刀劍合璧,闖蕩江湖。有刀必有劍,有劍必有刀。某的後背永遠交給你,你的後背永遠交給某。你我同生共死,也不知歷經過多少血雨,殺過多少敵人。可今天,你我竟生死相向!”
李神劍嘆道:“師兄,你我性命相托。若有刀砍來,你可以毫不猶豫地為某擋刀。若有劍刺來,某可以毫不猶豫地為你擋劍。某隻以為,這世上沒有什麼人、沒有什麼事,可以拆散得開你我。可今天,你我竟生死相向!”
張神刀眼中滾下熱淚:“某平生最悔之事,便是進這神仙谷。”
李神劍眼中滾下熱淚:“某平生最恨之事,便是進這神仙谷。”
“師弟,請!”
“師兄,請!”
兩人彼此凝視,默然片刻,忽然各自大喝一聲,刀劍相擊!
然後,生死博殺!
小道士看著這一幕,眼中,有淚悄然滑下。
這兩人的相殺,看上去就像一場劍舞。因為彼此實在太過熟悉,熟悉的,只要對方一招出,自己立時會用一招化解,根本無需考慮。
可很快,張神刀就落入了下風!
不是他刀法不行,而是他精力不濟!
他不曾參加極樂大會,自昨晚到現在,他已受盡折磨。而李神劍在昨晚的極樂大會上,卻是安然站在一旁。
再一次刀劍相擊後,兩人分開。
李神劍嘆道:“師兄,再有三招,某定能取你性命。”
張神刀點頭:“能死在師弟手上,是某的榮幸。就請師弟,取走某的這條命。師弟,來吧!”
大喝聲中,張神刀提刀砍去。
第一招。
第二招。
第三招。
一聲悶哼。
小道士閉上眼。
張神刀死後,下一個死的人,必是自己!
可閉上眼的小道士聽到一聲慘叫:“師弟。”
師弟?不是師兄?
小道士睜開眼,他看到,張神刀死死地將李神劍抱在懷中。李神劍胸膛上中了一刀,鮮血狂湧,眼見性命垂危。
張神刀嘶聲叫道:“為什麼?這一招是某死,明明是某死啊!為什麼?”
李神劍吃力地說道:“師兄,某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