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然微微瞪大了眼。良久,他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ldo;卑鄙。&rdo;安德烈唇邊的笑容變得更深:&ldo;當然,不卑鄙得不到你。&rdo;語罷,男人惡劣地在黑髮年輕人的耳邊吹了口氣,而後他直起腰,接著他就像是好哥們兒似的拍了拍謹然的肩膀,用站在他們周圍的所有人都能聽見的音量若無其事地笑著說,&ldo;瞧瞧,我只不過是開了個玩笑來了個小小的惡作劇,就把你嚇成了什麼樣子‐‐&rdo;此時,站在一旁的曼德羅製作人眨了眨眼,之前一直茫然的臉上突然露出個釋懷的表情:&ldo;我的老天爺,安德烈,你跟咱們這顆正冉冉升起的東方之珠認識?&rdo;大概是曼德羅的形容詞有些誇張過頭,安德烈發出爽朗的笑聲,他轉過頭目光閃爍地看著面前這個中年男人:&ldo;是的,是的,然可是我高中時候的學弟‐‐那個時候來我們學校的留學生可並不多見,而且人種不同……他就是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剛轉到學校的時候好多人下課都跑到他們班教室門口去看他‐‐&rdo;安德烈說到這裡,話語一頓,唇角勾起:&ldo;那時候我就在想,我必須要跟這個東方人成為朋友‐‐沒想到後來他真的跟我成為了,很要好的,朋友。&rdo;安德烈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提醒謹然當年發生的那些事。伴隨著他與曼德羅先生的對話,謹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想要走開‐‐卻能在安德烈的余光中看見警告的成分‐‐彷彿是在警告他如果膽敢走開,那麼今天在這裡發生的事情大概就不是現在這麼好收場的‐‐而這個惡劣又肆無忌憚的人,如果這麼多年他的本性沒有發生絲毫的改變,那麼這個警告就不僅僅是個警告,將它看做是一個&ldo;隨時有可能發生的預告&rdo;,恐怕會更加準確一些。於是謹然不得不站在原地,冷著一張臉聽著眼前這個他在世界上最討厭的人在與他的劇組領導做令人作嘔的寒暄。&ldo;然,安德烈說,你曾經在德國留學過?&rdo;&ldo;是有那麼幾個月。&rdo;&ldo;啊,看你的表現,我還以為你謹然踉踉蹌蹌地跟在姜川身後,男人似乎並不在意周圍有多少人多少媒體也不在意這會兒多少雙眼睛在看著他們,他頭也不回地將謹然拉到角落裡,這才放開他的手,一抬頭卻發現此時黑髮年輕人還在回頭看站在原地的安德烈‐‐男人猛地皺起眉,大手捏著他的下巴將他的臉轉過來,強迫黑髮年輕人抬起頭對視上自己的眼睛,而後面無表情不帶多少情緒地問:&ldo;還看什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