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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最後跟謹然說的就是這麼一句不浪漫、特兇殘還很流氓的話。一點也不煽情。可是最後的最後,謹然還是靠著它冰冷的身軀哭成了傻逼。四&iddot;重返人間路小黑死了。其實在目睹死亡的一瞬間,充其量只是流淚而已,最可怕的是接下來要面對的那一切‐‐當你回到原來你們曾經共同生活的地方,發現到處都是離開的傢伙留下的痕跡‐‐它的氣息,它用過的東西,甚至是它離開之前吃了一半放在那裡的食物,它們都還原原本本地擺在那裡,就好像它從來沒有離開過。而你比誰都清楚地知道它不會回來了。這些東西就這樣突然被主人拋棄。這個時候,被留下的你就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以無比強烈的方式提醒:那傢伙真的離開了,從此再也不會回來。從此,在生活中,你徹底失去了它。……謹然從未想到過自己跟那個討厭的翻譯腔倉鼠會是現在這種結局。謹然站在新的籠子裡,看著姜川將那些舊的、沾上了血的玩具扔掉,唯獨那個曾經被他和小黑各佔據一層的木屋被保留了下來‐‐當姜川沉默地給新籠子地盤撒上木屑時,謹然跳上了木屋的第二層,隨即意外地發現裡面的草墊墊料還在,小黑的氣息還留在上面。雖然過不久等這些草料枯黃姜川可能就會把它們扔掉。但是不是現在。這意味著他還有一些東西可以用來緬懷。謹然伸出爪子,將一根草扯過來叼在嘴裡,順勢在那並不算太柔軟也並不算太寬敞的空間中倒下‐‐當被小黑的氣味包圍的那一瞬間,窒息的感覺突然毫無徵兆地充滿整個胸腔,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無形的攻擊叫囂著彷彿要撕裂胸膛擠爆大腦,渾身的血液都彷彿停止了流動,邁不開步伐,叫不出聲音,唯一能感覺到自己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是眼中絕提的眼淚和被叼在口中因為氣息不穩而微微顫抖的草根‐‐這太可笑也太滑稽了,謹然抬起爪子粗魯地擦了把眼淚,默默地想,明明在今天之前,他還那麼討厭小黑;每一秒無時無刻不在覺得那傢伙的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股討人嫌的氣息;每一天睡醒第一件事就是祈禱這傢伙想不開從二十幾層的酒店窗戶飛下去還彼此一個清靜……而現在,他卻因為小黑的死而陷入了難以言喻的悲傷之中。就好像天天都可以看到、完全不當一回事的人有一天突然消失了,你這才發現原來生活中到處都充滿了他揮之不去的身影似的,空留下的是撲面而來的違和感,然後緊跟著,就連生活似乎都因此而變得空缺了一塊。謹然抹了把肚皮上的毛,上面的血液已經幹掉了,他輕輕一搓就有帶著鐵鏽氣息的碎屑紛紛落下,與此同時,他聽見外面傳來&ldo;呯&rdo;的一聲輕響,是姜川將倉鼠籠子門關上的聲音;然後是姜川低聲和獸醫交談的對話聲響,聽上去好像是姜川在跟那個本地人獸醫在詢問什麼;最後,過了大概十五分鐘後,周圍暗了下來,小木屋晃了晃,謹然猜想大概是姜川已經離開了寵物醫院。果不其然沒一會兒,機車的發動機轟隆聲響起。響了沒多久,轟隆聲又停下。謹然探腦袋看了看,發現姜川將機車停在路邊,車子沒有上鎖,他人徑直走到了路邊的一家精品店裡,出來的時候手裡提著個禮品袋,川將那個禮品袋隨意掛在車把手上,然後發動機的轟隆聲又響了起來。當機車以可以增加交警叔叔業務量的速度飛出去,謹然不怎麼驚訝地發現自己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習慣了姜川的午夜狂飆模式‐‐只不過這一次,車子開了很久也沒回到影視基地,期間謹然哭累了渾渾噩噩地睡了一會兒,睜開眼睛時候發現木屋還在機車發動機的影響下輕微顫抖著……他好奇地探出腦袋去看了看,這才發現姜川將機車在大晚上的開上了一條盤山公路。盤山公路。謹然:&ldo;……&rdo;大半夜的,這是要去哪?心情不好來飆車?此時他們大概已經快要到達山頂,因為當謹然放眼望去,發現在他們的身後是低於視覺水平線的h市夜景,正是華燈初上,城市的燈光霓虹燈形成一條好看的光帶,猶如墜落在夜裡銀河的繁星點點。山上的風很冷,謹然被凍的渾身哆嗦,當姜川將車子停在山頂時,謹然正默默地將草料拽出來往自己的身上裹‐‐同時他忍不住回頭望了望‐‐當看見身後彷彿完全俯瞰到整個h市的夜景時,謹然都被驚呆了:他來過h市數都數不清的次數,甚至在踏入影視圈的前幾年他幾乎要在這個城市落地生根,但是他從來不知道,原來h市也可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