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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了出來。此時的監控錄影上只能看到特工晃動的,明顯不怎麼合身的大衣的一部分,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看不到眼神。他們能看到的只有一隻手,慢慢地靠近了那個毫無知覺的中年人的要害處。

有什麼銳物被毫不猶豫地,速度適中,沒有遇到任何阻力地從目標的後頸推入。

看上去直達腦幹了。

影片很模糊,但足以看到那個中年男人在一瞬間猛地抽搐了一下,然後飛快地變得僵直,整個人慢慢地,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歪倒在了長椅上,報紙從手中滑落。輕而易舉。

肯特眨巴了一下眼睛,“那是什麼?”

布魯斯看著巨大的螢幕上蘭德爾不斷閃動的,靠近又遠離的黑色衣料,目光閃動。他的特工從來都知道怎麼在最簡陋的條件下漂亮地完成他的任務。“碎冰錐而已。”布魯斯說道。

他在金髮男人的面孔進入鏡頭以前切斷了影片。

23、長官的秘密

I區破舊的小旅館裡,蘭德爾靠在窗戶邊上聽著外面警笛大作,一大群I區軍警朝街心公園的地方跑去。金髮男人大半截身體都隱藏在那滿是塵土的,破舊的窗簾後面,他看著下面街道上忙亂的景象,扯起唇角笑了笑。

蘭德爾放下撩起一點的窗簾,走回到床邊坐下,彈簧床墊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呻吟。他用剛剛從那間五金店的收銀處拿到的幾張鈔票買到了他需要的東西。金髮男人撩起衣服,腹部的傷口還猙獰地向外翻卷著,邊緣的皮肉泛著灰白的顏色。蘭德爾用手指輕輕戳了戳自己的傷口,然後咧了一下嘴。

“也許下次發情應該先找人把我自己捆起來,”金髮男人低聲嘟噥了一句,“自己武力值太高也不總是件好事情。”

他這麼說著,自己低聲地笑了起來,一邊把那瓶扔在床上的烈酒澆在上腹。

金髮特工倒抽著冷氣,聽著自己牙齒間發出“噝噝”的氣聲,臉上的笑容有那麼一點扭曲。

I區小鎮上買到的伏特加,純度並不高,不知道是不是直接用酒精勾兌的。透明的酒液順著男人形狀標準的腹肌流淌下去,勾勒出肌肉分明的線條。蘭德爾把已經破破爛爛的襯衣咬在嘴裡,閒下來的手扯過扔在旁邊的一件嶄新的棉布T恤——在這個地方想買的醫用紗布簡直是幻想,更何況他並不想引起懷疑。

“刺啦——”男人毫不客氣地將那件T恤撕成了形狀適合的布條,然後裹上自己腹部的傷口。他已經完成了任務,接下來的難關就是如何順利撤出這個鬼地方了,——雖然蘭德爾知道這次任務不可能“順利”。

他服從命令,但從來都不是傻子。

金髮特工包紮好了自己搞出來的傷口,他惡趣味地在繞過自己整個腹部的棉布繃帶盡頭打了個標準的蝴蝶結,然後輕輕撥出口氣。他放下襯衣遮住了那隻滑稽的蝴蝶結,拿起手邊的酒瓶喝了一口。酒精的味道生硬地衝擊著味蕾,那液體順著食管一路燃燒進胃袋,蘭德爾漫不經心地罵了一句粗口。

他開啟了耳朵裡的通訊器,那裡面一片安靜。

金髮特工舔了舔嘴唇,他開口道:“您食言了啊,sir。”

安靜。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sir你說過I區的任務我可以隨行的吧。”

安靜。

“您連再見也不想聽我說麼?”

安靜。

頻道里該死得安靜,蘭德爾甚至不能確定那邊是否還有人監控著他的通訊。金髮特工的聲音巧妙地,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顫抖。他的語氣很柔軟,柔軟得不像不像從不馴服的兇獸。

“是因為你害怕了嗎,對你的特工有反應?”蘭德爾停頓了一下,道:“一個alpha對一個omega的勝利衝動,長官,您不應該害怕這個的。”

蘭德爾提高了一點聲音:“還是因為你對我動心了嗎,長官?”

他這樣問,臉上沒有表情,藍色的眼睛深處卻帶著一點冷冷的笑意。

他知道那個人在聽,蘭德爾不知道自己的確信到底來自於那裡,他就是知道。

——每一次任務,每一次無聊的或者該死的過癮的行動,每一次他故意把自己扔進一瞬生死的境地,他那位長官就在那個微型通訊器的另一頭聽著,他的抱怨,大笑,髒話和絮絮叨叨。很多時候布魯斯從始至終都不會說話,但蘭德爾知道他在聽。

他就是知道。

頻道內依然是一片死寂。金髮特工笑了笑,他從耳朵裡取出了那隻通訊器,然後拿起旁邊的酒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