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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已經停止哭泣了,她正拿著我扔在桌子上的抽紙抹著眼淚。我輕輕地叫了一聲:“安雅。”她應了一下,我說:“那個打電話給你的人你認識嗎?”她搖搖頭說:“不認識,電話號碼很陌生,聲音也很陌生,聽起來很冰冷,不帶任何的感情色彩。”我點點頭:“還記得她的原話是怎麼說的嗎?”她想了想說:“接通電話,就聽到這個女人的聲音,她說:‘鄭家其和幾個女人在萬唐的8888包房。’然後她就結束通話了電話。”我又問道:“鄭家其是你什麼人 ?'…87book'”她咬了咬嘴唇說:“是我繼父。”我說:“你是幾點見到鄭家其的?”她想了想說:“九點四十。我趕到的時候特意看了一下時間,我怕我耽擱的時間太多,讓他給跑掉了。”我問她見到鄭家其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麼?她告訴我們:“我來到‘萬唐’,很快就找到了8888包房,當時包房裡除了鄭家其,還有三個女人和一個男人,我便質問鄭家其為什麼不在家陪我媽,要出來鬼混。他對我說這是他生意上的夥伴,叫我別無理取鬧。隨後他把我拉出了包房,我們就在電梯旁的露臺那爭執起來。”我示意鄧琨給她倒了杯水,她喝了一口接著說道:“鄭家其並不承認他在鬼混,相反他指責我不應該在這樣的場合不給他面子,他說和他們都有生意上的往來,這樣一鬧以後他們的關係還怎麼處。我不相信他說的話,我罵他沒有良心,因為在他最艱苦的時候是我媽沒有嫌棄他,和他在一起,出錢出力幫助他走出低谷,他才能有今天的成就。可他是怎麼對我媽的,怎麼對我的?”我很留意她的每一句話,我感覺得到每當說起鄭家其的名字的時候,她都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那是一種憤恨,是一種傷痛後的憎怒。我覺得她最後的那句話頗有意思,怎麼對我媽的,怎麼對我的?在這裡她為什麼會把自己也列出來?而且放在最後用這種強調的語氣,我感覺鄭家其應該不只是她的繼父那麼簡單,但我不願意多想,我怎麼也不希望這樣的一種想法會出現在她的身上。我接著問:“後來呢?”她說:“後來我很憤怒,我扯著他的衣服要他跟我回家,但他終始不願意,並說我不可理喻,罵我是瘋子。我很生氣,我好象打了他一巴掌。他把我推到了供客人休息的沙發上,轉身就向包房走去。我站了進來追上去,我想拉住他,我拉住了他的衣服,他轉過了身來……”突然,安雅用雙手抱住了頭:“後來,後來”她連著說了兩個後來,最後眼光空洞地說:“為什麼,為什麼我一點都想不起來了?”我拍拍她的肩膀,對她說:“放鬆一點,你累了,今天就到這吧,好好休息一下,我明天再來看你。”她乞求般的看著我:“朱老師,你明天一定要來哦。”我認真的點了點頭說:“一定。”
第1卷 第64節:救贖 (3)
鄧琨讓兩個女警把安雅帶走了。我問鄧琨:“她母親知道了這件事了吧?”鄧琨點點頭說知道了,但她母親感到很傷心很生氣很絕望,一氣之下病倒進了醫院,他們還不敢把這件事告訴安雅。我很想向鄧琨打聽一下關於案件的問題,但還是忍住了,畢竟是刑事案,我不願意讓他為難,更不願意對他造成不良的影響。我向他打了個招呼,就走了,臨走前他問我,李曼玲今天怎麼沒過來?我說不知道,或許她怕你們不讓她參與吧。我心想,這小子不會對人家動心了吧?如果是的話,他可有苦頭吃了。我在心裡暗自笑道。
下午我沒去中心,在家裡待著,寫了一會毛筆字,聽了一會音樂,泡了一壺濃茶,享受半日的閒情。
直到晚上吃過飯,我照例躲進了書房,我覺得自己這一陣遇見的都是一些怪事,偏偏我又理不出半分的頭緒,那個幕後的隱形人我沒有一絲的發現,現在又發生安雅的事情。當然,我主觀判斷安雅的事和隱形人事件無關,只是個偶然。我耳邊總是迴響著安雅的最後一句話,難道安雅與鄭家其間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不願意相信我的猜想,但直覺告訴我我的判斷並沒有錯,我微微嘆息,有一點為這個女孩感到難過。我有一種衝動,我很希望自己能夠拯救這個女孩,能夠幫她洗脫殺人的罪責,能夠把她從一種陰暗的深淵中解放出來,我在救贖,救贖一個花季少女的靈魂。
我的煙癮越來越大了,我苦笑,最後我的大腦已經超負荷運轉了。
老婆總是怪我在書房老不記得開窗戶,又悶又熱,煙霧瀰漫的。我說這樣更便於我集中精力,也只有置身於這樣的環境中我才容易想通很多事情,她說我有喜歡吸自己二手菸的癮。老婆總是知道在什麼時候給我送來熱茶,然後會留下來陪我聊上幾句。雖然她沒讀過多少書,但總會不經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