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了。雖然一個月前他鎮壓了步度根和扶羅韓的叛亂,血淋淋的屠刀驚得諸部大人不得不俯首貼耳,然而這幾日城外的喊話,使得城內那些不服軻比能的諸部大人和將領又蠢蠢欲動起來。
這種情況是軻比能絕對不允許的,漢軍五萬人圍他們八萬人,他完全可率眾強行突圍而出,但是若人心散了,恐怕就未必能活著逃出龍城。
所以,他要繼續用血淋淋的屠刀將這股叛逆的情緒硬生生的鎮壓下去!
……
龍城西北處的空地上,上千名鮮卑騎兵打著火把,亮如白晝一般。
一百多個鮮卑人,像死狗一般被軻比能的親衛士兵拖到空地上,然後一個個被強行按倒在地,跪在軻比能面前。
軻比能端坐在馬背上,冷然望著面前的這些心存叛逆的鮮卑人,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殺機。
成律歸疾步奔向前,稟道:“啟稟大單于,所有叛賊已全部帶到,請大單于發落。”
軻比能冷然一笑,驅馬緩緩的走到一名身材魁梧的鮮卑囚犯面前,手中長刀伸出,撩起了那人的長髮,森然問道:“賀六渾,你身為千夫長,本單于一向待你不薄,為何要叛我?”
那名叫賀六渾的千夫長,惡狠狠的望著軻比能,驀地爆發出一陣厲笑,怒罵道:“鮮卑人中,只有先單于檀石槐之嫡系子孫才有資格承襲單于之位,你軻比能算個什麼東西,竟敢謀逆篡位?再者,彈汗山一戰,你昏庸無能,白白犧牲近十數萬鮮卑人的性命,鮮卑這一代青壯,幾乎全部葬送於你之手,你實乃鮮卑之千古罪人,我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方洩我心頭之恨!”
賀六渾話音剛落,旁邊的鮮卑囚犯也紛紛跟著痛罵起來,一個個慷慨激昂,罵不絕口,全場形勢一陣大亂。
軻比能狂暴起來,雙眼圓瞪,怒聲吼道:“死!”
手中長刀一揮,賀六渾那顆斗大的人頭便飛了起來,鮮血從斷頸處噴灑而出,如同噴泉一般。
軻比能抖動著手中滴血的長刀,氣急敗壞的怒吼道:“殺,一個不留!”
就在身旁的侍衛那一片刀光耀起的時候,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大喝:“刀下留人!”
軻比能狂怒的回頭一看,卻見身後一片火光大起,正是素利、彌加和宇文奎三人聯袂而來,身後跟著成百上千的親兵侍衛。
奔到軻比能面前,素利朝軻比能施禮道:“大單于,臨陣殺自己人,終究是不利,更何況如今城內人心惶惶……。”
軻比能不等他說完,便打斷他的話,冷酷不屑道:“本單于意欲處置逆賊,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
軻比能的狂傲,深深的刺激到了素利。
沉吟片刻,素利嘴角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拱手沉聲道:“大單于,臨陣殺自己人不吉,請大單于收回此命。”
愣怔了一下,軻比能不禁勃然大怒,厲聲道:“素利,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如此對本單于說話,你難道也想造反不成?”
面對軻比能的斥責,似乎有備而來的素利並未屈服,也變得神色倨傲起來,冷聲道:“末將豈敢,末將只是覺得單于此舉,實在太過不智,不但傷了士氣,恐怕還會造成大亂啊。”
素利的這種神態,令軻比能愈加惱火。
軻比能瞪著素利,氣得肺都快爆炸了,厲聲道:“本單于想殺誰就殺誰,你又算什麼東西?”
厲喝聲中,軻比能已握緊了手中的銀槍,眼眸之中,殺機已然在噴湧,他轉身朝麾下的侍衛怒吼道:“都給我動手,一個不留!”
面對著瘋狂的軻比能,素利一直在暗暗咬牙,目光中閃爍著猶豫,似是在進行著複雜的心理鬥爭,眼見軻比能下達斬殺的命令,終於一咬牙,怒聲喝道:“給老子備箭,敢擅殺自己族人者死!”
身後的將士如雷響應,一張張弓箭瞄準了軻比能身邊的侍衛,驚得那些再次揚刀而起的侍衛們紛紛停住了手。
這一刻,軻比能徹底怒了,前所未有的怒,怒到滿臉如火通紅。
“好你個素利,敢不遵本單于號令,素利,我看你是想找死——”
憤怒已極的軻比能,怒斥聲中,猛然間揮縱手中長刀,忽的便向素利劈去。
那突如其來的一刀,快如閃電,直取素利的脖頸。
軻比能這突然使出的一招,竟是要致素利於死地。
素利抬頭瞥見時,那一道銀色的刀芒,已如電光一般撲至面前,不禁令他大吃一驚。
素利知道軻比能冷酷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