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sp;&esp;那個束著髮髻長得像小白兔一樣的紫衣小婢女探出個頭問她。
&esp;&esp;昨日被溫泠月拉著去玩了一下午的正是她,瞧著同溫泠月差不多大,興許比阿泠還要小上兩歲。
&esp;&esp;“你是叫……阿紫對不對?”溫泠月被她可愛的動作惹笑,看見她的衣服忽然想起來了。
&esp;&esp;昨天帶她來寢殿的小侍女說過,這個喜歡穿紫裙子的叫阿紫的小姑娘是不久前剛來行宮做事的,也是江南來的姑娘。
&esp;&esp;在遙遠的北地遇見同為南方的女子,她自是親切不少。
&esp;&esp;“娘娘若是醒了便讓奴婢給您梳洗吧,今日行宮有客來訪,這般總是不太方便的。”
&esp;&esp;阿紫低著頭,視線落在端著的清水中,尾音仍怯怯的。
&esp;&esp;見沒有得到回應,她壯著膽子抬頭,卻見那個方才還著素衣的,在她眼裡頗是尊貴的女子,竟笑眯眯地站在她面前。
&esp;&esp;“啊!娘娘……”
&esp;&esp;阿紫震驚地看著她將盛滿玫瑰花瓣的盆置於架子上,有些不敢置信。
&esp;&esp;雖說昨日她和另一個小婢女陪溫泠月玩了一下午,但……太子妃始終都是太子妃,能叫她一道玩是看得起她,哪怕她並沒有與娘娘多說幾句話,她也已經非常感激溫泠月了。
&esp;&esp;於是匆忙上前想端回那隻盆,忙不迭道:“這些都應該是我們下人來做的才是,娘娘您不必……”
&esp;&esp;“你不是昨天跌了一跤嗎?右手破皮的地方後來可有找醫師瞧了?”
&esp;&esp;溫泠月將盆擱在盥洗架上,笑盈盈道。
&esp;&esp;“啊……您怎麼會知道?”
&esp;&esp;阿紫一下頓住腳,不自覺掩住右肘上的傷痕,眼眶不知何時紅了一圈。
&esp;&esp;昨日她只是在無人見到的地方被鵝卵石滑了一跤,甚至連溫泠月都沒看見,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esp;&esp;溫泠月沒有多言,她深知這小姑娘內斂又含蓄,若非她不經意瞥見她抬水盆彆扭的動作,想必一直不會有人知曉。
&esp;&esp;“方才你說,殿下今日有人來訪?”溫泠月一邊瞧著剛傳來的醫師給阿紫簡單上藥,一邊抵住下頜隨口問。
&esp;&esp;阿紫想了想,答道:“這奴婢不知,只說是下午來,現在連午膳都不曾用,定然未至。”
&esp;&esp;聽到這,她猛地坐起來,眼睛眨了眨,歡快道:“那我們去玩吧!”
&esp;&esp;“啊?”
&esp;&esp;卻見她笑彎了眼:“昨夜,北山下雪了呀。”
&esp;&esp;
&esp;&esp;當阿紫被溫泠月帶著到宮後頭的淺山時,她依舊未從震撼裡走回。
&esp;&esp;溫泠月披著那隻銀狐裘,興致勃勃對她說,昨夜下雪了,要出來看雪。
&esp;&esp;行宮地處霧山山腳下,高大巍峨的銀山是它最好的背景,每每落了雪都將行宮映襯得閃閃發亮。
&esp;&esp;而行宮內裡也風景如畫,與玉京鑄造風格截然不同,似乎是將精巧的木藝與雪融合。
&esp;&esp;行宮頂後有一座小山,周圍佐著墨綠的雪松,上稀稀落落著細碎雪花。
&esp;&esp;落在她的狐裘上,薄薄一層亮銀。
&esp;&esp;那小山落了厚厚一層,腳踩進去時陷進去一大半,又忙用手攏了一捧雪,團成個鬆軟的雪球。
&esp;&esp;只阿紫裹緊衣服的短短一刻內,溫泠月前邊就擺上了兩排雪球。
&esp;&esp;“噗,哈哈哈——”阿紫忍不住笑出聲,溫泠月好似並不怕冷,在厚實的雪堆裡玩的不亦樂乎。
&esp;&esp;只是,她好像忘了什麼。
&esp;&esp;譬如小山丘另一旁,不知是那個屋子自上而下瀉下是那一排竹簾。
&esp;&esp;溫泠月並未在意,只是似乎有些眼熟,卻……
&esp;&esp;只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