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驚呼,“求您饒了額娘吧!好歹念在額娘伺候您多年的份兒上。。。。”
胤禎被殿外侍衛強行拖出了養心殿,他的聲音漸行漸遠,漸漸再也聽不到。
胤祿跪在養心殿中央,瞧瞧側臉看了兩眼,忙道:“皇阿瑪千萬不要氣壞了身子。。。”說著,他瞧瞧抬起頭,“那麼密母嬪。。。”之前康熙可是說了,要緩後處死的,胤祿心中其實亦不希望密嬪活著,雖然十八弟曾說過那個布偶不曾害到額娘——但是,任何想要害他額孃的人,胤祿都不希望她活著!
康熙合上眼睛,面上疲憊無比,道:“亦是非死不得出!”
“是,兒臣明白了。”胤祿微微有些失望,隨即轉念一想,不過也好,冷宮那個地方生不如死,不見得比賜死好過!
胤祿起身,走到御案跟前,道:“皇阿瑪,這個木偶並不簡單,兒子半路上試過,無論用什麼方法那個釘子都取不下來。”
康熙驟然眉頭一凝,道:“那就燒了吧。”素來巫蠱之物,燒掉便可解除了。
“是!”胤祿應了一聲,便將那木偶收了起來,只是卻沒有拿去燒掉,畢竟不大放心,思來想去,還是去找了十八弟。
今日一大早,胤禮便進宮來侍疾了,胤祄現在已經出了宮,在自己的貝勒府中。
胤祄仔細端量了木偶,道:“是銀鱗木製的木偶,堅硬無比,釘上頭的是追魂釘,的確需費些心力。”
胤祿心下一緊,急忙問道:“直接燒掉不成嗎?”
胤祄搖搖頭,道:“尋常的火燒不掉銀鱗木。。。。”而他控火的能力還不到位,胤祄想了想,只怕要多費點勁才成,便道:“十六哥,這個交給我處置就好了。”
有自己親弟弟保證,胤祿自然沒有什麼不放心的,便道:“如此,額娘應該很快便會醒來了吧?”
胤祄搖了搖頭,道:“傷害已經產生,解決掉這個只是叫傷害不再繼續加重而已。”內中的細節,他也不大好解釋,便這麼粗粗地道。
胤祿旋即深深地皺起眉頭。胤祄忙道:“十六哥,你放心吧,額娘一定會醒來的,只不過需要費些時間!”
胤祿壓低了聲音,道:“七月初七前,能夠醒來嗎?”
胤祄自然明白他哥哥如此問的緣故,便道:“恐怕不大可能。。。”
胤祿不禁露出失望之色,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了,只要額娘能醒來就好。”
東方欲曙,城外的某個不起眼的小山丘上。
“咳咳!”佛格艱難地咳嗽了兩聲,無不含了驚訝之色道:“尊駕是。。。”
“你比法寧更執著。”
佛格眼中頓時露出驚駭之色,嘴唇隱隱發顫:“師叔祖。。。?”
靜一一手將佛格提了起來,道:“罷了,我先帶你去藥王觀避一避吧?”
“大哥。。。?他還好嗎?”提到藥王觀,佛格自然曉得那是誰的道場,聲音不禁微微有些觸動。為了躲避殺身之禍,他們兄弟不得不一個出家為道,一個出家為僧。
“他把一切都放下了,自然過得很好。”靜一聲音如水般清澈。
佛格冷笑連連:“他居然放下了?!!”
靜一也頗為無奈,他當初答應了師兄好好照應他的後人,閉關出來之後才曉得他師兄的三個兒子都已經壽終正寢,師兄的孫子幾乎全部被殺戮乾淨,只有師兄幼子莊正龍的兩個兒子莊成寧和莊成武分別出家道家和佛家,逃過一劫。
靜一道:“都過了六十年了,你也該放下了!”
佛格怒道:“我就是放不下!莊家二十八口人命,幾個堂兄姊妹還有侄兒們問斬的問斬、凌遲的凌遲,無一倖免!連父親和兩位伯父也被刨棺梟首、碎骨戮屍,這樣血海深仇,我如何能放下!!”
靜一長長嘆了一口氣,歷朝歷代,什麼時候少得了殺戮?只是莊家不幸罷了,也是師兄的幾個兒子也跟他一樣頑固,天下早換了姓,為何還要執迷於效忠前朝呢?
清廷未必好,但是前明皇帝也不見得有幾個玩意兒。還寫出一本《明史輯略》,堂而皇之地以前明用弘光、隆武、永曆等年號,拒不承認順治年號,斥明將降清為叛逆,更直呼努爾哈赤為“奴酋”、清兵為“建夷”。寫了這樣和統治者對著幹的書,也不好好藏著,多少年後還要拿出來刊印成書,鬧得沸沸洋洋,不但莊氏一家差點死絕,連門人弟子都不得幸免!
靜一無奈地道:“明史案,系鰲拜一手掀起,當時康熙尚未親政,你要恨也恨不到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