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唱大昱朝的歌,這一首,大昱朝自然沒有,因為曲調不同,詞風也有相當大的區別,倒真是教人聽得很是新奇,津津有味。
“嘯寒,你的這位心上人真的是多才多藝,歌兒也唱得這般好聽。”四皇子聽得很是開心。
靳嘯寒卻莫名的從憂傷的歌兒中聽出她淡淡的嘲諷。
世人角色真是為謊言而上,她已分不清哪個是真相。
待她一曲唱罷,他轉身看著她,她抬頭對他輕輕一笑。
“待明天事了,我什麼都與你細說。”他道。第一次聽她唱歌,竟然是跟別人共賞,他有些不愉。但是她的歌聲卻一直留在他心裡,久久不散。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只聽著對方唱著歌,心頭都跳得歡欣,想將她的人她的聲音都攏到自己懷裡,不讓別人偷得一分一厘去。
饒雪空沒有開口,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四皇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該走了,美人留給我。”
靳嘯寒還是看著饒雪空:“四殿下會送你出宮,我在宮外等你。”他現在很怕她繼續想與他拉開距離,她總是這樣,雖然願意救你,願意與你講話,但是也能夠很冷靜地稱他為靳將軍,只把他當認識之人,而不是有過親密關係的。
饒雪空點點頭。
靳嘯寒很想再抱她一下,但是有外人在。只得忍了。轉頭對四皇子道:“叫人拿件披風給她。”
四皇子就嘻嘻哈哈笑了起來。
靳嘯寒還是從水裡離開。饒雪空沒有細問四皇子任何問題,他們在這深宮中肯定也是經營多年。
天熱,衣裳輕薄,很快就半乾了。再加件披風。重新梳了發。遠看倒也看不出什麼來。
“本皇子風評不太好,”四皇子對她說道:“估計這回出去,對你的聲譽多多少少有些影響。別人會傳,你與我亭中私會,嬉笑唱曲,或想攀龍附鳳。”
饒雪空道:“這麼一來,該有人不敢隨意給我父親穿小鞋了吧?”
四皇子先是一怔,而後便哈哈大笑起來。
“你倒是不在意,嘯寒可生我氣得很,他那人慣會秋後算帳,我得做好準備。對了,你怎麼不問廣棋宮的事情?”
“我以為殿下會主動說。”
四皇子斂了笑意,嘆了口氣道:“嘯寒小時的事,你應該多少知道一些吧?”
“嗯。”
“那個芳貴妃,與靳家夫婦,三人自小一起長大,兩個女子都喜歡上了靳大人,你不知道,靳大人可真是長得丰神俊朗,直叫女子們都面紅心跳。哦對了,看看嘯寒就知道,嘯寒還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呢。芳貴妃活潑刁蠻,靳夫人溫柔賢淑,靳大人覺得為妻者需像靳夫人這般的女子才合適,所以選了她。芳貴妃後來沒多久進了宮,誰也不知道她卻記恨著二人,將他們給害了。”
因愛生恨麼?
“其實芳貴妃最恨的是嘯寒,因為他是他們的孩子。多年來,她就想方設法想除掉嘯寒,明殺暗殺不行,還非想將他名聲前程性格全部一起毀去。嘯寒有心魔,這世上,只有她能將之引出,當年靳家夫婦遇害的真相,還有那些個一直藏匿著的兇手,只有她一個人知曉全部。嘯寒一直想報仇來著,但是芳貴妃不能殺。”
為什麼不能殺,四皇子沒有繼續說下去。
估計那又與皇帝有什麼關係了,殺了她便是死罪,而剛才芳貴妃不是一直不惜身死,想引得靳嘯寒將她殺了,坐實了死罪。
總之在深宮之中,廢了雙腿的芳貴妃還能做出這樣的安排,將人給誘到廣棋宮去,說明她的能耐還是不小的。
饒雪空前腳出了宮,紫妃的人後腳就找到了四皇子,四皇子雙手一攤:“美人走了啊。”
被派來的嬤嬤冷著臉道:“四殿下,饒姑娘那是六殿下帶來的,您該知曉是怎麼回事,不能隨便都沾上。”
“嬤嬤這是在教訓本殿下呢?”四皇子挑了挑眉,拉過一嬌俏宮女坐在大腿上,伸手就摸向她的臉。
宮女紅了臉,含羞低頭。
嬤嬤暗暗罵了幾聲荒唐,臉色更冷:“殿下!”
“行了行了,不就找美人唱唱小曲聊聊天嗎?我沒把小六的美人如何了,讓他放心!”四皇子揮了揮手,“下去下去,別攪了本皇子的興。”
嬤嬤暗恨,退了出去,遠遠回頭,還能看到四皇子摟著那小宮女低頭似是啃吻著。
“這四皇子,真是沒得救了!娘娘看來是多慮了。”她搖了搖頭,逕自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