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許靜聽了範飛的話,卻笑道:“好,你們去北大,我就去清華,反正不跟你們同一所學校!”
“呃……為什麼?”範飛愣住了。
“我不喜歡九姐這個死人妖,不想再跟他做同學。”許靜笑道。
“許靜,你不是想躲著我吧?”範飛沉默了一陣,問道,“是不是你顧忌著丁詩晨,怕她懷疑你跟我走得太近?”
“沒那事……不過,我也確實想躲著你。因為我們的心靈感應太古怪了,讓我渾身不自在,只想離你遠一點。”許靜避重就輕地說了一句,之後猶豫了一會,又補充了一句,“範飛,我們倆就像兩隻帶刺的刺蝟,是不可能擠在一起取暖的,你饒了我吧。”
事實證明許靜確實不是開玩笑,當範飛交了報考北京大學的志願後,許靜也把報考清華大學的志願遞交了上去。再之後,丁詩晨和冰非墨才遞交了修改後的志願,她倆也果然是填了天南大學。
這麼一來,範飛和三位班花就算是分道揚鑣了,這是他高考前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
至於志願,四個人的志願也完全不同。
丁詩晨選的是中文系,因為她想從政,而從文科走上仕途的人很多都是學中文系的,畢業後從文秘做起,一步一個腳印地爬上去。
當然,丁詩晨以後的起點顯然會高得多,不可能去當文秘之類。不過她還準備多拿一個哲學系的學士學位,多接觸一些馬列哲學之類的東東,讓畢業後的起點可以站得更高一些。
範飛聽到這個訊息後十分驚奇,一個勁地調笑丁詩晨乾脆選修“官印系”算了。
冰非墨選的則是外語系,因為她想試著把自己的催眠能力用在外國人身上,所以要多掌握幾門外語。
當然,冰非墨還準備到天南大學醫學院去學一些知識,弄雙料文憑是其次,主要是想系統地學一下醫學知識,可惜天南大學醫學院只招理科生,否則她就直接報醫學院了。
對於冰非墨的選擇,範飛也很意外,最後只能誇她“有國際視野”。
而最喜歡文學的許靜則選擇了經濟管理系,因為這件事是老佛爺表態決定的,她說許靜現在也是丁家的人了,要學著經商,日後要幫著丁家打理一些生意。
範飛對於許靜的選擇也是大跌眼鏡,開玩笑說她是鑽到了錢眼裡。
至於範飛,則同樣是出人意料,他這麼一個最不守紀律的人,居然選擇了法律系。
不光是賀青梅不理解,丁詩晨、冰非墨和許靜也同樣不理解。因為在她們看來,法律系無非就是要死記硬背一些法律條文而已,以範飛的記憶能力,最多一個月就可以記住所有的法律知識,絕對沒有必要花四年去學習枯燥無味的法律條文。
範飛卻有著自己的長遠考慮。
縣城裡的風波已漸漸平息,羅家之類的案件也在暑假裡正式宣判了。其中,前不久試圖暗殺範飛的羅成中被判處死緩,羅四方、羅長德也都被判處了死緩,羅家三虎都將在監獄裡度過一生。他們的爪牙也受到了嚴懲,軍師張邈、打手羅秋等人都被判了重刑,只是羅長德的兒子羅勇最終逃過一劫,被輕判緩刑,但被學校開除。此外,縣長羅千松和副市長徐中友都被判處死緩,縣委書記陳宏宇則被判處無期徒刑,其他一批貪腐官員也都被判了重刑,只是判死刑的卻只有一個正科級幹部。
在這場風波里,羅家和西街陳家損失慘重,羅家被判刑的超過一百五十人,陳家被判刑的也超過七十人,其中羅家被判處死刑的有五個,陳家被判處死刑的有四個,然而,所有被判死刑的都是一些小魚小蝦……
範飛不明白,為什麼小魚小蝦都被判死刑了,那些豺狼虎豹和社會蛀蟲的領軍人物卻偏偏能逃過一死。雖然法院有自首立功之類的解釋,但這些解釋還是讓他困惑——難道犯下了十惡不赦的罪行之後,舉報幾個同夥、立一點小功就可以免死嗎?
所謂法律,便是這個世界的行為規則,也是社會正義的最後一道防線。但先不說這些人是否被判死刑,光說事發之前,為什麼有那麼多人突破法律規則卻得不到及時制裁,就像羅家和陳家的橫行霸道一樣……
範飛最終決定去學法律,就是想找到這裡面的問題所在,他想知道法槌上面那個尊貴無比的天平,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才會讓國家的天平傾斜了,讓公平喪失,豺狼當道……
他要徹底理清自己的困惑,並爭取能在維護法律的事業上出一分力,發一點光。
至於畢業後的打算,範飛不想當警察,也不想當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