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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遲冬至簡直哭笑不得了,“我能出什麼事兒?再說你怎麼不打電話呢?”

朱染一翻褲兜,“忘帶了。”他又恢復成了一隻被人掐住了喉嚨的小雞崽,低著頭玩手指頭,萎萎縮縮的站在牆角裝可憐,讓遲冬至恍然懷疑,喝醉酒把她得罪了個底朝天的朱染只是在她夢裡出現過。遲冬至歪了歪頭,“誰呀?誰說的以後再不登我家門兒了?”

朱染學她也歪著頭,“我沒說過呀!”

“那天喝多了說的,忘了?”

朱染搖頭,“都忘了,好話賴話都忘了。”說完垂下眼看地面。遲冬至看他心虛的樣子心想:全都忘了?我操,信你我就是傻缺姐。

朱染偷摸抬眼看她,眼睛精光錚亮,被遲冬至逮到眼神,靦腆露出單邊小虎牙一笑,全民無公害。

遲冬至是氣不起來吼不出聲,想攤開來說又找不到著力點,只能裝假嚇唬他,“那好,我也全忘了,以後見面叫師傅,不能沒大沒小的。”說完就要回臥室,朱染果然小跑過來拉她,“別呀,我記得記得,你好歹給我個機會追求你吧。”

他眼睛那麼黑那麼亮,從最裡面透著憧憬與快樂,一切好像都已預想成形,他怎麼追求她、感動她,經過多少努力化解她的猶豫和心裡的另一堵牆,最後肯定是幸福和相愛的。他想象著相愛後每一寸快樂,似乎只要她一點頭,他們就能手拉手全無障礙走到老。

而這對她來說,絕對是一場沒必要面對的災難。遲冬至心說:嘿,孩子!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要貌沒貌要品沒品,要前程更是白日做夢,我輩分上是你長輩年齡是你老大姐,我們家八輩貧農我還離過婚。我們既不知底知根也不青梅竹馬,所以你看中我總得圖點什麼吧,可我又有什麼讓你圖的呢?你的家庭能接受我的家庭嗎?你的家庭能接受我嗎?這些你都考慮過嗎?

遲冬至確定這一切朱染都沒有想過,他只是個孩子,頭腦一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失敗了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重新再來,可失敗的後果誰來承擔?還不得是她來承擔,朱染他還沒有成熟到能扛下這一切。

遲冬至承擔不起這一切,況且她不想,她不愛朱染,所以不值得她冒險。她對愛情上的一切都斤斤計較,梁夏末例外。

“別傻了朱染,把你那些小心思都收起來吧,等以後找到對的人再拿出來,我不行。”

“為什麼你不行?”

“我不愛你。”

她沒有廢話,直接切在重點上,把朱染的一肚子話全給壓了回去,說別的他都可以反駁,唯有這點,他反駁不了。

朱染自我掙扎兼自我推銷,“你可以試試,我挺好的。”

“可我不想試,我不想一點點把你養成一個成熟的男人,我不是沒有時間,更不是沒有耐心,我是沒有理由這麼做。”

看著他眼裡小火苗一點點燃盡,遲冬至除了抱歉還是抱歉,可拖泥帶水實在不是她的風格。

吃了藥,發了汗,遲冬至這一夜睡的很安穩,夜間感覺有人拿冷毛巾往她頭上敷,她知道是朱染,沒有特意醒來,懶的起床,對他也放心。第二天早上餐桌上擺著冒熱氣的白粥,遲冬至剛出臥室就看到朱染側著身子順牆角往門邊兒走,臉前還擋著報紙。

“朱染你擋著臉幹嘛?”

“你沒看到我,我沒來,沒招人煩,你別跟我生氣。”說完鑽出門走了。

遲冬至立在原地又是一陣哭笑不得。

這粥煮的啊,還真不是一般的難吃,嚼在嘴裡跟嚼棉花套一樣,本來就沒什麼味口,喝了更是反胃的難受。看看時間所剩不多了,遲冬至終於找到可以光明正大浪費朱染心意的理由了,拎著包去上班,剛到樓下就接到梁夏末的電話。

她想不接,又不能不接,那夜勉強稱為一夜情的事情發生後,兩人之間的關係像是有一層薄薄的冰,用力一點就碎了,碎了之後會更近還是更遠,這都不好說。

而他們可以鬧、可以掰,可以見了面後互相瞪,可讓王淑緊和薛平跟著為難就大大的不可以了。這是他們離婚後在兩位老人面前保證過的,當不成夫妻當親人,雖然他們揹著人執行起來比較水,可面子功夫還是得做的。

遲冬至長嘆一口氣接起電話,“喂?”

“我那個……你病了?”

“沒病,有什麼事兒?”

“怎麼沒病,一聽聲音就聽出來了,到底怎麼了?”

遲冬至沒好氣的說,“沒蓋被。”

梁夏末想了好一會兒才哦了一聲,“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