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在敢汙衊悠悠一個字,孤即刻拔了你的舌頭。” 他牙齒緊咬,因兇狠而扭曲得五官。 聲音慢、低、狠,吐出來的每個字都像扔出來的石頭,狠狠砸向容貴妃。 沒有回頭看她一眼,但足以嚇得容貴妃張嘴結舌。 “靖兒,不如先把太子妃抱去長樂宮,讓宮女把她這身溼衣裳給換嘍,太醫馬上就到。” 父皇發話。 左丘靖不敢違背,他抱起塗悠悠徑直往長樂宮方向去。 “阿啾~” 塗卿卿瞅準時機打了一個噴嚏,成功引起皇帝的關注。 “臣女塗卿卿拜見陛下。” 皇帝定睛一看,眼前女子她~弱柳輕煙,柔花綽月。一雙眼猶如清水般明澈動人。 那樣美貌的女子,怎會是這般模樣? “你~是剛剛救人的那名女子?” “臣女不識水性,全憑一腔熱血,險些釀成大禍,還望陛下恕罪。” “救人之心,何罪之有?” 塗卿卿因衣服溼透了貼在肉上,被風一吹,她凍的瑟瑟發抖。 陛下見狀,脫掉自己的披風,親自給她披上。 塗卿卿胸前一片雪白,兩團綿軟隔著輕薄的衣料呼之欲出,老當益壯的皇帝只是看了一眼,便已熱血沸騰。 “陛下,臣女看的真切,斗膽說句實話,太子妃落水全因貴妃所致。” “你是哪裡冒出來的賤種?膽敢在陛下面前胡言亂語。”容貴妃見太子走遠,她也壯起膽子,站起身靠近陛下。 皇帝蹙眉瞪了一眼張牙舞爪的容貴妃。 “夠了,你閉嘴!李英。” “奴才在。” “傳朕旨意,容貴妃殿前失儀,降為容妃,禁足一月,罰月例一年。” “諾。” “陛下,陛下,您聽臣妾解釋,此事真的與臣妾無關啊,陛下。” “滾回你的景福宮,若太子妃有何閃失,你就算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朕砍。” 容貴妃做夢也想不到,平日裡對她疼愛有加的陛下,此刻卻對她惡語相向。 皇帝也算念及舊情,給了她體面,只是說她殿前失儀,並未提及加害皇長孫一說? 長樂宮那邊傳來訊息。 已有四月身孕的太子妃娘娘滑胎了,那是一個已經成了型的男胎。 陛下一氣之下,又將容妃降為容婉儀,比婕妤還低了兩級。 讓她立刻搬離景福宮,去了欣婕妤的長信宮偏殿吟霜軒。 長樂宮外 左丘靖抱拳來回踱步,聽著裡屋塗悠悠撕心裂肺的哭叫聲,他心如刀絞,恨不得自己進去替她把這些罪都受了。 良久,裡面叫喊聲也漸漸弱了下來。 房門開啟,宮中的穩婆子手捧一塊紅布包裹著一個肉球走了出來。 “啟稟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已經將胎停的小世子排了出來。” 左丘靖盯著紅布看了許久,他甚至不敢開啟看一眼。 搖搖手,讓穩婆子交給楚楓拿去安葬。 左丘靖推門走了進去。 一向給人感覺凜若冰霜的太子殿下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 眼角的淚光模糊了視線,直到淚水滑落出眼眶,他才看清楚床榻上躺著的人兒,面頰蒼白,毫無血色。 食指輕輕拭去臉頰的淚痕。 怔了怔,開口詢問道:“梁太醫,她怎麼樣?” “回稟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雖已滑胎,但~好在脈象平穩。 娘娘受了驚嚇,微臣已經喂娘娘服下安神丸,這會兒應該是睡下。 另外,微臣還隱約察覺娘娘有微弱的孕胎之相。不知是因剛落胎不久?還是?現在還未可知。待微臣仔細檢視後再下結論。” “嗯,下去吧。” 左丘靖沒想到自己只是剛離開一小會兒,就發生了這種事。 明明有交代讓她在東宮等著自己很快就能回來,為什麼不聽話? 病弱的她躺在床上,雙眼蜷縮,嘴唇蒼白,發熱的額頭上滑落著晶瑩的汗珠,那樣子像是被痛苦掏空了身體。 “唔~嗯。” 睡夢中的她還在呻吟著,左丘靖伸手替她舒展開緊鎖的眉頭。 塗悠悠抖動著微顫的睫毛,緩緩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見左丘靖坐在床邊。 她突然繃不住,撐起身子,緊緊摟住眼前的男人,無助地飲泣。 “嗚嗚~嗚嗚~太子,對不起,嗚嗚~沒能保住我們的孩子。” “不怪你,孤只要你沒事就好。乖~不哭。” 左丘靖寵溺地揉了揉塗悠悠的小腦袋,柔聲安慰道。 宮外 寧陽王府 “王爺,王爺。” 府裡的管事陸化一路小跑,來到後院涼亭尋王爺。 寧陽王面露不悅之色,蹙眉冷聲呵道:“作何大呼小叫?” “回稟王爺,是那廝,那廝又跑來要銀錢?這都三五回了,他這樣不知節制,該~該如何是好?” “還用本王教你?” 左丘懷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眼神狠辣,是不打算留活口。 “可,可他畢竟是詹事府少詹事養在外的公子?” “一個外室生的,始終進不了族譜,除了他又有何懼?” “是,王爺說的及時,那少詹事畢竟是輔導太子的人,就算此事敗露,別人第一個也會聯想到跟太子有關。” 左丘懷笑而不語,擺擺手讓他下去。 “小的,這就去辦。” 那日,左丘懷無意間撞見少詹事鬼鬼祟祟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