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這才轉身躍下假山。
太子不知道會停留在山莊多久,珍珠探出頭朝那片庭院看去。
此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院子裡的僕婦依次掛起了大紅的燈籠,整片庭院的情景在燈火的掩映下清晰可見。
珍珠心裡有些焦急,她跟尤雨薇說出來看動物,可這都天黑了還一直在外面晃盪,藉口不好找呀。
還好,小黑很快帶著小灰過來了。
“吱吱”小灰脖子上掛著的小木瓶子,黑豆般的眼睛轉碌碌的看著她。
把它捧了起來,放在前面的石頭上,剛想開口叮囑它,就見那間屋舍的大門開啟,一群人簇擁著太子魚貫而出。
珍珠大驚,這是要走了?還是換陣地了?
太子穿著繡金紋的深紫長袍,頭上扣著鑲紅寶石的赤金冠,身軀凜凜,黑眉緊蹙,目露寒光,看著心情甚為陰鬱。
一個穿著藍色雲紋團花錦袍的年輕男子緊跟在太子身旁,不時小心的陪著笑臉。
他們身後小廝護衛帶了八名。
珍珠的腦子飛快的轉動,她指著太子,讓小灰認人,“看,那就是壞人,你認認臉,等會兒看有沒有機會混到他的身邊。”
然後拿著它的小木瓶示意,用這個對付他,讓他陷入狂躁出現幻覺,警惕性就為零。
最後……她看了眼小黑,就得靠它了。
太子一群人出了庭院的大門,直直朝這邊的青石路上行來。
靠得如此近,珍珠擔心自己會被發現,於是,她交代了一貓一鼠,躲進了空間裡。
他們漸漸走近,珍珠聽到了他們說話的聲音。
“殿下,那隻戰敗的棕熊,我讓人給您燉了熊掌,您消消火氣。”
聲音獻媚討好。
“……哼,那樣蠢笨的熊,連三頭狼都打不過,大卸八塊都難消本宮的心頭之火,把它拿去餵狗。”
太子的聲音暗啞深沉。
“是,是,把它剁了餵狗。”
“……今天四品以上的官員內眷都來了?”
“是,基本都來了。”
“……好。”
聲音漸漸遠離,珍珠仔細聆聽了好一會兒,才從空間閃出。
太子一行人只遠遠地看見了背影。
他特地問了四品官員的內眷?珍珠心中一動,想起了吏部侍郎左崇忠可不正是四品的官員麼?那意思是尤雪晴也來了。
他們這是要藉機私會呢。
她忙把小黑和小灰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地交待起來。
好一會兒後,一貓一鼠迅速地下了假山,朝太子他們離去的方向奔去。
珍珠慢慢爬下了太湖石假山,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從容的順著青石路出了莽園。
她慢慢地朝山莊的正堂靠近。
正堂附近一片燈火通明,道路兩旁數以百計的彩燈閃著瑩瑩光輝,府樂歌聲,薰香撩人,堂內譁笑嬉鬧聲一片,宴席似乎已經開始了。
屋內外丫鬟婆子忙忙碌碌地捧著各式的佳餚來回穿行,珍珠淡定地繞到正堂後,拐進了一處燈光未及的高牆後。
她警覺地觀察了四處,而後打起十二分精神,眼睛盯著正堂附近的幾個出口。
太子既然提及四品官員,十有八九要召喚尤雪晴,只要跟在她身後,不難找到太子落腳的院落。
果然,她只等了一小會兒,一個女子急匆匆地從側門走了出來。
寒冷地冬日,尤雪晴只穿了身流彩暗花繡雲紋的襦裙,便朝北處的院落疾步走去。
珍珠瞅準時機,跟在她身後。
也許是為了方便尤雪晴進出,特地支開了僕婦,她們一路上沒有碰見任何下人。
正好方便了她。
珍珠腳步輕盈,不出聲響的跟著。
廊簷下的燈籠掛得並不密集,黑夜下,四周顯得有些詭異,珍珠地心跳開始加速,她小心地戒備著,要是突然出現什麼狀況,她好及時的避開。
轉過彎道,過道對面是一處修建氣派華麗的垂花門,門口站著一個侍衛,尤雪晴直接沿著臺階走了進去,珍珠只敢瞥了一眼,又縮回了腦袋。
太子與尤雪晴*應該不是一天兩天的時間了,那侍衛視若無睹的放她進去,定是有了前例的。
只有一個侍衛守在垂花門前,想來是太子偷會人妻之事,不欲被太多人所知。
珍珠眼珠溜溜直轉,開始四處找尋小黑和小灰的身影,她剛才讓它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