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血絲會動一般,遊於其中,浮浮沉沉。她想,果是靈氣。那晚同學為慶祝她奔三,特意去聚在KTV唱歌,到了深夜各自分道揚鑣,她獨自行走於夾道的小路上。忽然,眼前多了一道黑影,她被他禁錮脖子,連拉帶托地丟進草叢之中。
明月頓時瞪著眼,在拖她之際,她狠狠地用鞋跟踩去,那歹徒嗷嗷叫了一生,稍微鬆了手,明月便狂奔,好容易見到白光,以為會平安,卻不想是車頭的照明燈,那車如索命的警燈,一點點朝她靠近。
生日,便成了祭日。在那二十年中,她未嘗盡愛情的滋味,來到這個朝代,她憑藉著少女時期那懵懂的痴戀去拼搏一番,不顧三年之期,只求在有生之年,能幸福。那時,她怎會抱著一生一世?那時的自己不過是為了圓自己一場夢罷了。然,歲月兩載,她驀然發現,她當初之所以欽慕容若,只是愛上了他的愛情。那種萬念俱灰的絕望,後知後覺的了知。一切不過只是她愛上了他的愛情……
然,這幾年之中,她忽而明白,他的愛情裡,她融了進去。只是,光陰似箭,她還是未得到自己想要的,也許是她努力不夠。
她輕輕撫摸自己的臉,丟了那副姣好的容顏,還能支撐自己的努力嗎?容若問她,為何對沈婉那般敵意。是啊,她的個性怎會是那樣?她不該露出嫉婦的模樣,這不是她該有的姿態,她該自信地去面對接下來的女人,一個個驅散開,不動聲色地霸佔他。
只是……
她不禁地再次撫摸著自己的臉,何以繼續?
她抬起眼睫,扇形的長卷睫毛撲扇地望著容若,語氣清冷,“我不喜她。”
總歸一句話,不喜,便敵意。
容若頓了一頓,輕笑,自言自語地道:“你不喜,猜得到。”
明月略有傻愣地望著他,不明他這句話所包含的是何意。
***
他們走的算是匆忙,在蘇州逗留的時間確實長了些,到達京城已然是過了三月假期。不過還好,皇帝開恩,得知明月受傷,特意再次准假喚容若照顧著。
她回來的有些興師動眾。方一下車,納蘭府上的下人們便站成一排,為她打點一切。她摘下了紗布,換上了深色的面紗遮擋。不知情的人乍看也許會認為是賣弄神秘,想必會是傾國傾城。
覺羅夫人站在門廊外,朝她望著。明月心裡一沉,也不知該如何是好。覺羅夫人曾經提醒過她,關於官場上的一些規則,最好努力地找到一個支撐點。而如今,她的歸來,卻是惡化的尚且保持好的支撐點。
回到納蘭府中,便有幾位御醫在家中等候,前雨哭得尤為厲害,明月也不知安慰,只是淺笑道:“人還活著呢。”
前雨嗚咽一聲,拼命地點頭。其實,只要活著就好,只有活著,才能邁出悲慘的命運,歸於正道。家中的御醫檢查了明月臉上的傷,沉吟了片刻,本想隱晦的偷偷相告,然,明月卻道:“但說無妨,我做好心理準備了。”
容若微張著嘴,本想多說幾句,卻聽到一旁的明珠對太醫道:“說吧。”
太醫瞅了眼臉色稍白的容若,遲疑地道:“夫人傷及至骨,傷口極深,這臉上的肉即使癒合也會留下一處大傷疤,要是配上天香玉露的話,興許會稍有起色。但無法完全根治,這疤恐怕是要一輩子留在臉色了。”
錫三奶奶大叫:“哎呀,這疤半寸都消不掉?可是一大巴掌的疤痕啊,要是……“她話還未說全,便被錫珠那急凍眼神一射,便乖乖閉上嘴。
覺羅夫人面有難色,目光極其冷淡地注視著明月,好似她做了一件極其不好的事,她對容若道:“冬郎,你先帶明月去瓊樓好好休息,等會兒到我院來。”
容若微微一怔,點頭。輕輕扶起明月,便離去了。到了瓊樓,明月屁股方一坐上,容若便道:“你先在此處歇著,我去去便回。”
明月頓了一頓,“冬郎。”
“嗯?”他疑惑地將她望去。明月招了招手,示意他把頭貼過來。容若略有無奈側身靠向她,方一靠來,明月便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個吻,“早些回來哦。”
容若怔了一怔,呆呆注視著明月,看了許久,嘴唇輕輕靠向她,淺酌慢釀般在她唇邊好一番戲謔,明月又好笑又好氣,半推半就地道:“趕緊去吧,免得額娘著急了。”
容若“嗯”了一生,自袖口處掏出一白瓷小瓶,喚道:“前雨。”前雨立即小步而來,扣了扣門,便自行進來道:“爺,有什麼吩咐?”
容若轉身,把手中的白瓷瓶子遞給前雨道:“等下你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