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深處,是溫暖的。她可以感覺的到。或許,也只有她可以感覺的到。
祁如離聽到白夕顏的話,微微一愣,在她看來,祁如墨斷不會為了她破壞計劃,更何況,祁如墨要如何幫她呢?!只是白夕顏堅定的神情竟把她所有反駁的話語都堵在了嗓子裡,最後她只是笑了笑,道“希望如此。時間不早了。白姑娘早些隨我休息把。”
白夕顏點了點頭。和祁如離睡了一張床。兩人背靠背,都沒有說話。卻都是沒有睡著。
次日清晨。
祁如離依舊一身白色衣裳,冷冷清清的立在屋子門口,抬眸望見祁如墨,便恭敬喚道,“主子。”
“小白還睡著麼?”祁如墨幽深的眸子淡淡滑過祁如離的臉頰,順著門縫向屋內看去,墨黑的眸子漾著淺淺的溫柔,嘴角也不自覺揚起寵溺的弧度。
祁如離呆呆望著祁如墨。祁如墨是她的主子,也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這個她又敬愛又畏懼的主子。這個深不可測幾乎無所不能的主子。幾時露出過這樣溫柔寵溺的表情?!
難怪白夕顏能夠那樣篤定的維護祁如墨。因為祁如墨對白夕顏,真的是一片痴心啊。從來沒有想過這樣冷靜睿智的祁如墨也會這樣愛上一個女子。不過,屋內那個睡顏純淨的女子,承擔的起。
祁如離收斂了心神,才應道,“嗯。白姑娘昨日睡得晚。”
其實她們睡得並不晚。只是兩人都各自懷了心事,並未睡得著。直到很晚才慢慢入睡。早上祁如離醒來的時候,見白夕顏還睡得正熟,便不曾打攪。
“睡得很晚?”祁如墨微微沉吟了一句,臉頰微微側著,陽光灑在他的臉上,恰好勾勒出一個迷人的弧度,白夕顏迷迷糊糊的從屋裡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祁如墨的側臉。
稜角分明。狹長的眸子彷彿包羅了世間永珍。微微抿著的嘴角也彷彿聚集了世間所有動人的氣韻。他的側臉沐浴在陽光之下,顯得那麼溫暖而奪目。
“小九。”白夕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很是隨意的叫道,一邊走到了祁如墨的身前,如同還是小狐狸的時候一樣,拽著祁如墨的衣角。
祁如墨看到白夕顏出來,自然的伸出手,替白夕顏理了理睡亂了的頭髮,又伸手颳了刮白夕顏的鼻尖,半是寵溺半是責備的說道,“聽說你昨日睡得很晚?為何不多睡一會。”
“也不知道怎麼,睡著睡著就醒了。”白夕顏吐了吐舌頭,看著祁如墨笑道,“走出來才知道,原來是小九來了,老天怕我錯過,便叫我醒了過來。”
“你啊。”祁如墨無奈的笑了笑,繼續說道,“我和離姐出去。你在這好好待著,可別亂跑,這宮裡可不太平。知道了麼?”
白夕顏看祁如墨一臉鄭重的樣子,只覺得心裡暖暖的,她知道祁如墨都是關心她,為她好,隨即笑了笑,吐了吐舌頭道,“我知道的,小九放心去玩吧。”
祁如離一直立在一邊,看著祁如墨和白夕顏,沒有插話。彷彿根本沒有插話的餘地。他們也不過認識數月,怎麼就好像在一起生活了一輩子一般,那樣的親密無間,那麼的默契和諧呢?!
如果她可以和赫連雲楓在一起,他們會不會也是這樣的幸福呢?!可惜。那不過都是她的幻想罷了。
祁如離收拾完心神的時候,祁如墨已經回身欲走了。祁如離連忙跟上祁如墨的步伐。
祁如離跟著祁如墨身後一路出了皇宮,祁如墨卻突然停了下來,一雙墨黑深沉的眸子望向祁如離,語調清雅淡然,“離姐有心事?”
“我的心事,主子想必都猜到了吧。”祁如離原本還遮遮掩掩,昨日經白夕顏這樣一勸,反倒覺得遮遮掩掩的也沒意思。這些事情,祁如墨想必本就一清二楚吧,只有她還一心遮掩。
祁如墨的眸色微微晃動了一下,似是沒有料到祁如離會這樣直接的回答他,唇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腦海中滑過白夕顏水藍色的眸子。祁如離願意這樣直接的袒露心事,只怕少不了白夕顏的功勞吧。
收斂了笑容,祁如墨正色道,“我不會勉強離姐做離姐不願做的事情。只是離姐要想清楚,若是你要和赫連雲楓在一起,那麼,從今以後,你便不是我的手下。”
祁如離的臉色變了變,望著祁如墨的眸中充滿了複雜的神情。這些年來,她一直替祁如墨做事,也是因為她和祁如墨有著共同的仇人。
同父異母的血緣。同樣的遭遇,同情的仇恨。這幾年來的風雨同舟。祁如墨對她而言,是最重要的弟弟,是最敬愛的主子,叫她從今以後,和祁如墨斷絕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