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簡南王堅持著，道，“不要再拒我於千里之外，你可以把我當成朋友，當成兄長，任何可以讓你舒服的角色，我只是想關心你，看到你平靜安穩的生活，我就滿足了……”

卓姬夫人起身，直言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只要我在你身邊，你怎麼會平靜滿足呢？你從來都沒有成功的掩飾住自己的感情，我又怎麼會看的不清楚。王爺您對我有恩情，王妃與我情同姐妹，試問卓姬又怎能做出有違禮節道義之事，更何況，二十年前我就將自己的心塵封了，唯一在胸中滋長的就是仇恨！”言畢，卓姬夫人的眼中露出冷峻的兇光。

簡南王嘆氣勸道，“你這又是何苦？這麼多年你並不開心，而我每時每刻都擔心你會有危險，我並不是爭名奪利之人，但這些年，為了充當你的保護傘，我結黨營私，招兵買馬，雖然我沒有後悔過，但是我只怕到頭來一場空，保護不了你，也害了我的家眷啊！”

卓姬夫人依舊不為所動，“王爺，生命如過了河的卒子不能回頭，虧欠您和王府上下的，也許就算我現在立地成佛，也還是要下地獄的。但仇恨鬱結在我心中，即便下地獄，我也要詛咒和報復那個人！”

“唉，註定的！”簡南王搖著頭道，“一切都是孽緣啊！”

另一頭，賀飛在東苑儲藏室點查完畢，便來到了靠近南苑的湖邊。一個身影閃過假山，二人相見後，便擁吻在了山洞裡。賀飛摟著懷中的女子，吻著她的額頭，呢喃著，“還好嗎？都讓我想瘋了？”

女子嬌羞的笑著，以同樣的熱吻回應著他，環著賀飛脖頸的手突然從胸前抽出一方絲帕，上面繡著“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女子鶯鶯細語道，“早就繡好了的，遲遲不見你來，本來是秋思，現在都不應景了……”

賀飛把絲帕放在鼻下，深深地聞了口氣，好香，“我會一直帶著的，就像你在我身邊一樣。謝謝你，讓我覺得這麼幸福”，說完，二人又深情的擁抱在一起。

女子輕輕的掙脫開來，雙手撫過賀飛的臉道，“這樣的日子，雖然短暫，但很幸福，就像活在雲朵裡一樣，雖然時刻擔心會掉下來，但就是有一種魔力”，說著，把頭貼在了賀飛的胸前。

賀飛堅定地說，“等開了春，我就去和王爺說，讓我娶你為妻！相信我，等我！”

“恩”，接著，女子不禁惆悵，“怕是王爺和卓姬夫人是不會同意的，你堂堂的王府護衛，而我不過是一個卑賤的藝女，將來更是……”

“不會的！”賀飛一語打斷，“你是純潔的，安心的等著我，讓我來守護你！”堅定地目光，宛若背後依靠的岩石一般。

第三章（14）插柳偶遇

嚴冬已過，春的腳步悄然而至。在天朝，每年初春，女子都有插柳的習俗，以此來寓意永葆青春，美豔。藝坊這裡也不例外。

藝女們齊聚在藝坊門外，卓姬夫人依舊以在芷蘭廳聚首的氣勢，嚴厲的目光掃過眾人，威言道，“今日是一年一度的插柳，大家可以盡情歡愉，感受春的氣息，但是不得造次，一些需聽從各位執事夫人的安排，知否？”

“是……”藝女們齊聲答道，心早已飛向了坊外，每年只有插柳時，她們才能出來好好玩玩，畢竟這都還只是一群孩子。

對比起眾人的綵衣，恬雅的一身素裝，讓衛夫人在看見時，忍不住皺了皺眉。

“今個是什麼日子啊，你依舊這身打扮？插柳是對女子很重要的禮俗，你不覺得自己有些蔑視了嗎？”衛夫人走過恬雅身邊時輕言道，儘管語氣不快，但在旁人看來二人仿若聊天一般。

恬雅幽聲道，“因為沒有心境。即便華服在身，我的心靈依舊是灰色的。對禮俗最大的尊重莫過於心神合一。如果插柳可以掃去陰霾，那我更應該真實的表現自己的性情了。”

衛夫人側頭看了看恬雅，心中暗語，“真是一個倔強的丫頭！”

溪水邊，藝女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互相嬉笑著，將折下的柳條在水中沖洗著，春日的陽光溫柔的灑下，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恬雅靜靜的站在一個土丘上，閉了眼，深深地吸氣，瞬間她彷彿忘了近日的抑鬱，腦子裡的細胞狂熱的跳著，莫名她覺得自己好想唱歌，好想跳舞，想張開懷抱去擁有這份讓她欣喜的感覺。的確，沒有人是喜歡不快樂的，只是缺少了契機而已。

“恬雅！”慧寧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恬雅轉身，臉上掛著開心的笑，慧寧看見後，伸手掠過恬雅的胳膊，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