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謀士難掩喜悅,笑道:“託大人的洪福,小的將大人在大樹縣的妙計說給殿下聽,殿下大悅,賞了小的好些靈藥,這才堪堪晉級。”
稚綺如此著急的召見騅路,是因為橙袍老者帶來的信件,騅路說她身邊親近之人是華洲奸細,這叫她怎能不急?但在鼠謀士看來,卻是另一番風味。
稚綺正值花季,有些花花心思,再正常不過,騅路騅少俠雖然不會術法,但勝在舉止脫俗,顯然和殿下的關係頗為親密。鼠謀士畢恭畢敬,已將騅路當成駙馬看待,這一路上弓著腰在前,爭著搶著開門引路,嘴上更是奉承不斷。
公主府的防衛變得極其嚴密,明哨暗哨無數,即便是擅長潛行術的騅路,也沒把握能夠悄無聲息的潛入。兩人經過數十道崗哨,終於來到書房,鼠謀士告退,騅路推門入內,說道:“殿下新年好。”
稚綺正站著等他,豎著眉怒道:“好你個頭!你好大的膽子啊!”
騅路道:“我又怎麼了?”
稚綺道:“你身為公主使,想回家過年,跟我報備過沒有?絲毫不守規矩,僅憑這點,我立刻能叫你腦袋搬家!”
騅路自由自在慣了,真沒在意此節。
稚綺又道:“除此之外,你竟還信口雌黃,汙衊忠良!”她壓低聲音,“我身邊親信之人是細作?這親信之人,是不是就是你個騅路!”
騅路道:“我懷疑赤麵人是細作。”
稚綺忙道:“輕聲!”她拉著騅路,說道,“你說清楚,老師教我九年之久,我早已將他當作親人,你無端汙衊他,看我治不治你!”
兩人相距不過一尺,稚綺吐出的馨香熱氣打在騅路耳垂,叫騅路一陣不適,稍稍拉開距離,不料稚綺手掌一緊,不許他躲開。
騅路聞著馥郁的香氣,將上次與赤麵人的對話全盤托出,最後說道:“僅憑這點,實在不好確定赤麵人到底喝沒喝再世靈液,他想找我師傅喝酒,可能只是客套。”
稚綺緊咬著唇,一言不發。
騅路接著說道:“如果赤麵人是細作,那麼再世靈液的失竊、為何華洲知道我的行蹤,這些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稚綺恍然若失,眼圈一紅,竟似要落淚,說道:“那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騅路道:“殿下莫急,一切都只是猜測。我有個主意,或許能識破赤麵人的真面目。”
稚綺問道:“什麼主意?”
騅路道:“我師傅也來了改命堂,讓他去和赤麵人喝酒,席間套套他的話,或許能推測出些什麼。”
稚綺猶豫許久,說道:“好吧……這事你去辦。”
騅路說道:“請殿下一起去。”
“……我不去。”稚綺道,“我相信你的能力,這事交給你了。”
騅路膽大,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殿下,你不是孑然一人,一算、不正大師都與你一條心,就算赤麵人真是細作,也無須擔憂。”
九年朝夕相處的人或許是華洲細作,稚綺不可避免的想要回避,她醞釀許久,說道:“你說得對,我要是連面對的勇氣都沒有,還談什麼光復天權?”
姬無敵與赤麵人的宴會定在晚上,騅路與稚綺敲定了細節,暫時告一段落。稚綺這才發現兩人距離過近,輕咳一聲,退了開去。
騅路一挑眉:“殿下身上氣味真好聞。”
稚綺道:“謝少俠誇讚,你唐突公主,該當何罪?”
騅路道:“這話說的,分明是公主殿下湊了上來,我若是慌忙退開,豈不是大不敬之罪?在下縱然覺得不妥,可殿下一番好意,也只好受著了。”
稚綺笑道:“油腔滑調,我貼在你身上,你不好受麼?”
騅路不答,問道:“殿下,你見過那位趙姓老者了?”
稚綺道:“你說得是雲霄門的長老?那老先生我見了,大風陣法真乃妙術。”
騅路問道:“殿下打算怎麼處置他們?”
稚綺道:“饒過了株連之罪,將王得義充入軍營當教頭,專門培養人才,訓練大風陣法。又派了那老先生去大樹縣招募雲霄門弟子,想必近日就有回報。”頓了頓,她又看著騅路,說道,“你真是我的福將,有你在,何愁大事不成?”
騅路一抱拳,說道:“謝殿下賞識。雲霄門大風陣算什麼好東西,我還有一份大禮要送給殿下。”
稚綺問道:“什麼大禮?”
騅路道:“五十個精通‘狂瀾怒焰’的奇術師,一個火焰神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