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潔白的軍服、整齊地站在飛行甲板上”的官兵授勳。
站在佇列第一位的是“企業”號艦長喬治·D。默裡海軍上校。他被授予海軍十字勳章。全艦上下都知道他的價值。早在太平洋戰爭爆發初期,“企業”號的船員就議論說:“哈爾西將軍帶我們去戰鬥,默裡上校將帶我們結束戰爭。”
授勳依照軍階高低依次進行。
尼米茲走到“一流飛行員”克拉倫斯·韋德·麥克拉斯基海軍少校面前,授予他一枚優異飛行十字勳章。在將要到來的戰鬥中,這位美國飛行員立下了對戰役結局產生重大影響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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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破“底牌”(6)
站在麥克拉斯基身邊的羅傑·梅爾海軍少校被授予同樣的勳章。
站在倒數第二位的是不久將要晉升為中尉的克利奧·J。多布森海軍少尉。“我以美國總統的名義,非常高興地授予你優異飛行十字勳章。”說著,尼米茲在他那因激動而劇烈起伏的胸前別上了勳章。“謝謝長官!”多布森回答說。和將軍握手後,他後退一步,舉手向將軍敬了個禮。
在“企業”號上,佇列裡的最後一位是炊事值勤兵多麗絲·米勒。他那碩大的骨架,寬厚的胸部和一雙巨手,與那女性味十足的名字形成了鮮明的對照。他因在珍珠港被襲時表現勇敢而獲得了海軍十字勳章。尼米茲給他戴上勳章時,他筆直地立正站著。米勒是“這次戰爭中太平洋艦隊裡接受如此崇高榮譽的第一個黑人”。
授勳活動結束後,尼米茲走下“企業”號。此時,他心中油然升起一股自豪和激動。尼米茲比誰都清楚,山本龐大艦隊的人員和艦隻,都遠遠超過美國能夠派往中途島的數量。但是,有默裡、麥克拉斯基、梅爾、多布森和米勒這樣的部下,尼米茲完全可以毫無畏懼地與日本人較量一番。
5月27日13時52分,“約克城”號航空母艦像一頭受了重傷的巨獸,喘著粗氣,緩緩駛進珍珠港。在它的身後,留下一條長達十幾公里的油跡。“約克城”號的上甲板被炸得裂開了一個大口子,周圍是一片燒焦的痕跡;在上甲板的下層,擺著40口棺材,兩端站著持槍的衛兵;艦上醫務室裡,擠著滿滿的傷員。
弗蘭克·傑克·弗萊徹海軍少將站在艦橋上。他頭髮稀少,髮色黃中帶紅,鼻子高聳,嘴巴呈一條線,下面是一個有著鬥士般傷痕的下巴。這一切構成了一張粗獷的臉。但是他那褐色的眼睛卻敏銳而又歡快,飽滿的天庭後面有著一個講求實際的頭腦。要是穿上另一種藍制服,他就很像是美國城市街區裡一名體魄健壯、心地善良的愛爾蘭血統的警察。
弗萊徹1906年畢業於安納波利斯海軍學校,曾先後在驅逐艦、戰列艦和巡洋艦上服役多年,積累了豐富的經驗。他還做過多種參謀工作,1942年1月17日起擔任第17特混艦隊司令。
在美國海軍中,弗萊徹深得同事們尊重,這主要因為他是一個很講義氣的男子漢。尼米茲的一位參謀說,弗萊徹是個“身材高大、脾氣溫和、惹人喜愛,卻有些稀裡糊塗的傢伙”。
看著“約克城”號慢騰騰地行駛在海面上,弗萊徹的心中感到非常難受,他深為“約克城”號的受傷而惋惜。但是,他無可奈何地說 :“這種事在戰鬥中並不少見。”
弗萊徹將軍離開瓦胡島已有102天了。102天以來,他滴酒未沾。此刻,他多麼盼望能登上那長著一排排棕櫚樹的宜人的海岸開懷痛飲一番啊!
14時20分,“約克城”號緩緩進港,開始進入泊位。此時,一位參謀跑來告訴弗萊徹:尼米茲要見他。弗萊徹點點頭,但卻溫和地回答說 :“我得先去喝一口。”那位參謀感到很驚訝,怎麼能讓四星上將在那兒等著而自己卻去悠閒自得地喝酒呢?於是便說:“將軍,最好別這樣,尼米茲上將要你馬上去。”“不,我要先喝一口再說。”弗萊徹態度堅決。最後,他還是先去喝了酒。這就是弗萊徹。
幾杯酒下肚,弗萊徹感到臉上有些發熱。此時,他的好友、第17特混艦隊巡洋艦分隊司令威廉·沃德·史密斯海軍少將來找他,他們一起到了尼米茲的辦公室。
尼米茲正在同他的參謀長德雷梅爾海軍少將研究作戰事宜,見弗萊徹走進來,熱情地向他打招呼。
弗萊徹首先簡要彙報了珊瑚海海戰的情況。接著,尼米茲向弗萊徹簡要介紹了日美雙方的兵力部署態勢。
尼米茲說:“我們要立即為你作出安排,派你到中途島去。”
“中途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