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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顏體小字佈滿了記事本。

“自從拿到那柄長劍,我就覺得身體裡彷彿多了一個“人”,他總在我不注意的時候,讓我看見許多奇怪的場面,面對種種真實的場景,我感同身受,在記憶模糊遺忘之前,我最好還是把我的所見所聞記載下來。”在這裡,溫雅記下了她所看見的全部幻覺。

“這位潛伏於我身軀中的“人”,是一個男人,他的名字很奇怪,雖然他自稱“那撒拉”,而他的朋友無論中國人還是外國人,卻都叫他“鑄師邦臺”。他是馬來西亞人,是乘船從海上來到中國的,海上的那場風暴幾乎摧毀了他乘坐的大船,艱難地到達陸地後,他又長途跋涉,經過西南邊陲的夜郎古道進入了蜀地。在客棧等待了將近一個月,鑄師邦臺才與其他三位先後到達的外國人會合,四人會合之後,便一同去見一位被他們尊稱為高少監的人。”

“五人的第一次見面,氣氛十分融洽,雖然大家分屬不同的國家,卻難得地都會說中國話,而且有如多年未見的兄弟般親熱。那位高少監似乎官職不低,倒也沒有什麼架子,驅開一眾手下,與這幾個外國人飲酒作樂,相談甚歡。我想,這大概是因為他們都是同一類人吧,他們中的每一個人,包括那位高少監,抬起雙手來,都是骨節粗大老繭累累,一看便是曾經長期幹手工活路的人。對了,在酒席上,波斯來的壯漢介紹過自己,說他叫卡柯?路西亞,而那位叫井上紀良的儒雅青年,自然是一位日本人,還有一位名叫格魯索爾的中年男子,長著一副白種人的相貌,卻不知他是從哪裡來的。五個人中,就屬格魯索爾的話最少,但他的酒量卻是最好的。其餘幾人最後都不勝酒力說胡話了,他還依然默不作聲地自斟自飲。”

看到此處,溫雅通靈的程度讓宇文吃驚不小,難道她被邪兵附體之後,竟能比莫菲看到更多的東西?從文字中,宇文終於知道了莫菲留下的畫作中那幾位外國人的名字,而由此看來,附著於克力士劍上的亡魂,應該就是這柄克力士劍的鑄造者,因為在古代的馬來西亞,鑄劍師都會被尊稱為“邦臺”。而朝廷重臣高駢之子高芳居然會和幾個外國人如此來往,也著實有些奇怪。翻過一頁,宇文繼續看了下去。

“四個外國人似乎是為了趕上一場祭奠儀式而來到中國的,齋戒三日之後,高少監便吩咐手下備齊香火蔬果以及豬牛羊三畜的牲牢,就在那高少監府第的大廳裡舉行了一場頗為盛大的祭奠儀式。奇怪的是,他們拜祭的既不是佛門菩薩,也不是道家真人,而是兩幅白布畫像!其中一幅畫像上,是一個左手握持石錘的乾瘦老人,那位高少監起頭頌唸的祭文中,稱這位畫上老人為先師歐冶子!而另一幅白布上,則是個潑墨而就的半獅半虎的巨大徽記。這徽記墨色古樸,筆鋒粗礪,在那柄蛇形怪劍上也刻有同樣的徽記,不知這是否就是他們相互識別的同門標記……”

這五人竟都是戰國鑄劍大師歐冶子門下?而那半獅半虎的仁獸騶虞,居然是歐冶子一門所獨用的徽章?宇文愕然地看著手中的記事本,一頁被時間之沙封存的往事正透過溫雅筆下文字再次展現。

“高少監的祭文是用文言文寫的,我只能聽懂前面不多的一部分,大概的意思是說,秦始皇荒淫無道,逼迫先祖門人流亡四方,還好大家都意志堅強,各自在異國他鄉紮下根基,現在各家的後人又能重新相聚,實在是一大幸事……後面的祭文極為繞口,我也就無法明白了。祭奠師祖之後,四個老外便都拿出了自己從國外帶來的得意作品,進行了一場極為複雜的兵器比試……在經過各式各樣斬削劈砍的測試之後,卡柯?路西亞帶來的彎刀被一致認為是最鋒利的武器,而井上紀良的長槍所展現出的堅韌耐久讓大家都讚不絕口,格魯索爾拿出來的那柄短劍則有著與它的短小尺寸毫不相符的巨大破壞力,至於我體內這位鑄師邦臺打造的蛇形怪劍,自身的鋒利程度雖然不如波斯彎刀,但刃身特意用酸液腐蝕出凹凸有致的“帕莫紋”,特別適合淬毒,雖然此舉有些陰險,可若在戰場上,這把蛇形怪劍的殺傷力無疑是最厲害的了,看來我還是不要去觸碰這把蛇劍的好。作為留守中國本土的鍛師代表,那位高少監拿出的是自己親手鍛鑄的一把單手寬脊大刀,這把大刀也是難得一見的利器,不過與其他兵器相比卻沒有特別突出的優點,更在測試的後期不慎與波斯彎刀有過一次正面交鋒,刀刃崩出了一個小小的缺口……看得出來,高少監對自己得意作品的表現很不滿意,以至於在兵器比試的最後一段時間裡,他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溫雅文中的描述,和莫菲畫作上所繪的場景大同小異,原來這四位外國人的先祖雖然都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