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著原路返回,小心地踩著原來的腳印回去。
走到門口才發現又有了新的客人。
原本還以為今天一場大雪會很安靜的呢,結果客人一個接一個地來。
方洛妍很生氣地衝我說:“你去哪裡了!怎麼到現在才回來!”
90再看我一眼吧
這個客人倒是在我的意料之外,似乎在外面等了很久,臉蛋都凍紅了,不過也怪她,大冬天的只穿了一件短款毛呢,露出細長的大腿,沒凍著已經真的萬幸了。
我從她身邊走過,一邊說:“你怎麼過來了?”應該是跟著許熙年一起過來的,那麼許熙年是知道她過來了?
怕一個人說服不夠,還帶著一個人嗎?
但是比起許熙年,方洛妍的方法就簡單粗暴多了,她直接告訴我,杜譯承是她的,要是我跟她搶一定會讓我吃不了兜著走,我一邊點頭,答應著“好好好”,一邊給她倒上熱茶。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冒著熱氣的茶,最後決定先暖和一下再戰,端起來喝了一口,卻因為喝得太急燙到了嘴巴,小小地吐了下舌頭。
我好笑地看著她,她被我看毛了,直接炸了,說:“看什麼看!沒見過人喝茶被燙嘴嗎!”
我別過了臉,說:“好好好,我不看。”
傭人又端上了甜點,倒是挺好的一頓下午茶,我還餓著,只顧著吃了,任憑方洛妍在我對面炸,她嚎叫了老半天,見我反應冷淡,皺了好看的眉毛說:“你倒是說句話呀!”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地看著他:“我要說什麼?”見方洛妍更要炸,我淡淡笑了一下,說:“不然我也不會在這裡啊。”這裡是哪裡?是王家的地方。
方洛妍倒是明白地快,站起身,看著我說:“你最好記得你說的話。”
我喝著手裡的熱茶,沒有看她。我知道我搶不到,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放棄了爭搶,人們總說不試試怎麼知道結果,可是當你清楚你只是螳臂,還怎麼會去擋車。何況我原本就自私,傷害自己的事情我做不出來。
晚上我發給杜譯承的資訊沒有回,我猜他應該是被沒收了手機,等了半個小時沒有得到回信我便不再等,看了一會兒我帶回來的書,然後早早睡了。
明天就二十八了,二八二八吃臘八,可是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吃過臘八粥了。因為不會有人記得給我做。
我讓許熙年再給我兩個星期,其實時間已經沒有那麼多了,我要在北京待到初七,我不打算回n市,當然也不打算回家,我還沒有想好去哪兒,不過到時候能順利的話,我有了錢,去哪兒都行。
這最後的十天,是我偷來的浮世一場歡。我不後悔,我只慶幸。走到最後結果還算讓人欣慰。
正平已經到北京了,冬日寂靜的北京,終於要因為這個傳統的春節騷動起來了。
杜譯承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打電話給我,果不其然,他昨天要偷跑出去,結果沒跑多遠就被追了回來,被沒收了手機,還被關在房間裡關了一天。
我笑著問那你現在是拿什麼打電話的。
他氣呼呼地說是搶的管家的,我驚訝的是他竟然記得我的手機號碼,連我都沒有背過他的手機號,我忽然有種感覺,他似乎比我想象得還要在乎我。一時間我有點害怕,我怕我會傷他太深,他會恨我。
我這頭長時間的沉默讓他起疑了,他問我:“楠楠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愣了一下,說:“我要起床了,先掛了。”
“……好吧,”杜譯承的聲音裡難掩失落,我聽了心口一緊,我又何嘗不想讓你高興,但是你的高興我給不了。
到了今天年味才真的濃了。傭人忙進忙出,我這才知道到了初三王陽臣請了人吃飯,宴席就開在這裡,聽傭人這麼一說我才知道王陽臣把我安排在這裡的真正用意了。
原本以為今天終於能夠平靜地度過一天,結果剛吃完臘八粥就有人拜訪了。
來的人是邵汝傑和蘇聰,邵汝傑明顯不想來,不願意都寫在了臉上,進門的時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連一向的笑容都沒有了,蘇聰倒是很高興,帶了很多東西過來,一進門就交給了傭人,我也不知道他帶了什麼過來。
比起禮物,更加叫我在意的是另外一個青年。
看起來跟杜譯承差不多年紀,穿著講究正式,更重要的是,我很眼熟他,但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我啦,施俊濤!”他很熟絡地跟我打招呼,自動報上大名,但是我還是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