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剛一開口,他便立刻發現這半截口訣,竟與三妹囚室光柱的法咒相合得天衣無縫當年果然沒有猜錯,這兩截相合成完整的法訣,正是發動法器的咒語。
只要發動後強行毀去缽體,救出三妹的最大難題,便可迎刃而解。
但是,為什麼會是這個時候,王母會將最後的底牌,全無預料地交了出來?
狂喜之心淡去,楊戩暗自懍然:“方才處置沉香之時,自己當殺不殺,與老君的一唱一和,王母眼裡的怨毒與懷疑何等明顯?”
“這種情形之下,她為何要將暗伏的後著交由自己去辦?”
心中快速推算著各種可能,他的神色卻越加恭敬,應道:“是,娘娘聖明,小神謹遵懿旨!”
王母掩口而笑,只笑得身子亂顫。
“王母絕對不會這麼好心,她肯定又施展什麼陰謀詭計了。”
陸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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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下的道術雖千奇百怪,但無外乎引入靈氣,轉化成自身真元,由督而任,滋補丹氣,繼而還虛合道,鑄成元神。
女子練形,絳宮是為丹氣彙集之所,最為重要不過。
何況小玉此時內腑破碎,全仗楊戩法力護持,引導真氣循著諸經固本培元,慢慢修補恢復。
若逆衝震動絳宮,雪上加霜,只怕她當場便要爆體身亡,再無收救。
再顧不得自己,全部神識潛入這小狐狸體內,畢生修為在神識牽引之下,強生擋住小玉真氣的逆衝之勢。
時間慢慢過去,就見楊戩臉色越來越白,低哼一聲,又是一口血噴將出來。
眾人不知情況有變,四公主當時在場,事後問起,楊戩也只淡淡地揭了過去,一字未提起此中的兇險。
但此時對抗著這萬年的法力,又不能讓小玉的經絡受到分毫震盪,每次真氣相撞的巨大沖擊,他都是強行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他此舉等於是面對一個法力不遜於己的平生大敵,卻只守不攻,甚至要硬受對方掌力,修為再精湛深厚,一個不慎,就是與小玉同歸與盡的局面。
“二哥太偉大了,一直在默默的幫助他人。”
徐文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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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君道:“那也沒什麼可惜的。”
“丹藥是死,人卻是活的,若只靠吞這些死物,使能契合道妙,那麼老道豈不早已三界無敵?”
“歸根結底,丹藥如柴,悟性如火,而堅忍之心,卻是點燃火與柴的機遇。三者因緣聚合,能配合得分毫不差,丹藥之本,始非空中樓閣。”
“得聞老君高論,楊戩不虛此行。”
司法天神微微躬身,又掃了丹鼎一眼。此番合作,老君確有誠意,就算此時沉香沒聽進去,放他下凡之前,老君也必會諄諄教誨他到記牢為止。
剩下的就要看沉香自己,看他何時領悟此中含義,重新振作起來了。
沉香愣愣地出神,這些話更是熟悉。後來的自己,正藉了這些話的點撥,才得以重新練回法力的。
記得舅舅來時,老君將自己塞入鼎下的一個密洞,想必他二人都以為自己會牢牢記下這番問答吧。
卻不知自己那時,又怒又怕,又悔又急,哪裡有心緒去聽他們的閒言?
要不是老君後來重說了一遍,舅舅的苦心,就又要被他不爭氣的外甥輕易糟蹋了去。
“二哥為了沉香真是煞費苦心。”
徐文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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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與老六已呆在當場,老六嚥了口唾沫,啞著喉嚨問道:“但二爺確是將我綁給了小玉……四哥,你的意思是……是二爺……可能另有安排?是不是……是不是!”
康老大頹然坐倒在地上,雖沒有答案,但卻已呼之欲出。
老四的聲音如隔了千山萬水遙遙傳來:“我不知道……”
“原以為他救小玉是為了燈油,一時失察讓她逃了出去,便索性與她合作,成功可以自保,失敗就利用她與沉香的感情以為退路……可現在看來,我想錯了,全錯了……”
餘下的話沒有再說,四兄弟都茫然地盯著鏡面,想從小玉臉上看出些苗端。
小玉臉色發白,靠近沉香,身子不住地發著抖。
鏡外的爭執聲她聽得清楚,只覺有千言萬語要衝口而出,既想痛哭失聲,又想放聲大罵,但為什麼要罵,為什麼要哭,心中卻終究是一片空白。